撞人的是鍾靈秀,她這回還真是因為趕著想去追花憐月,無意中撞到這位五公子身上。可是聽他話中的意思,居然懷疑自己居心叵測,是故意撞上去的。
鍾靈秀又羞又惱,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五少爺已經轉身往樓上走去,邊走他還邊對身邊的燕三抱怨道:“方才你為何不攔住那個娘子,若是她存心賴上本少爺怎麼辦?”
半響後,傳來燕三忍耐的辯駁聲:“屬下見那女子步履匆忙,似乎在追趕前麵那位捕快。因為地上有些油漬,腳下一滑才會撞到少爺你身上。應該不是有意為之,也不存在賴上一。”
鍾靈秀暗暗點頭,心中慶幸,幸虧還有個明白人在。沒讓自己擔上這個刻意勾引的罪名。
頓了頓,燕三又道:“屬下看這位女子溫婉有禮,又長得極美,就算是想要賴上少爺,少爺你也不吃虧。”
鍾靈秀一呆,咬著銀牙,眸光如箭,狠狠往燕三背後刺去。
就聽那五少爺,懶洋洋的道:“燕三,這你就不知道了。像這樣表麵溫婉,眼睛裏寫滿心思算計的女子,咱們......府裏是最不缺的。實在沒什麼意思,還沒有先前那個辣椒夠味!”
他的聲音並未刻意壓製,周遭不少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於是這些人看向鍾靈秀的眸光,明顯多了審視與不屑。
鍾靈秀羞惱交加,一張芙蓉麵由紅變青,由青變白,又由白變紫。還真像是打翻了染料鋪子,五彩紛雜好看的很。她終於一跺腳,捂著臉跑了出去。
燕三聽見動靜,回頭望了一眼,隨即搖搖頭,對身邊的燕六道:“好好一個女子,沒招誰也沒惹誰,就這麼被氣跑了,真是冤枉的很。”
燕六微微一笑,朝著五少爺的背影努努嘴,聲道:“誰沒惹到人,不是惹到咱們這位愛遷怒的五少爺了嗎!”明顯自家少爺在先前那位女捕快麵前吃了癟,就極沒風度的把氣撒在了後麵這位倒黴的娘子身上。
果然,五少爺推開房門後不急著進去,反而對燕三吩咐道:“去查查,方才那個姓花的,住在哪間客房。”
燕三輕咳一聲,提醒道:“咱們不是安頓下來以後,要去找二少爺嗎?”
“笨!”五少爺隨手拿玉骨扇在他頭上敲了一記,道:“二哥又跑不了,晚些去找他也沒事。那個的女捕快膽敢得罪本少爺,自然不能就這麼善了。”
“是。”燕三苦著臉應承下來。心中卻在暗暗腹誹:也不知是誰傻,都是捕快了,有官職在身,還怕她跑到哪裏去!
由此他得出一個結論,自家風流成性的少爺,才踏足梅嶺縣又有新目標了!
......
五公子盤算著怎麼找花憐月的麻煩,花憐月卻瞧著迎麵而過的一位穿著烏金窄袖的齊胸軟緞綢衣,束著黑色腰封的女子愣。
這女子腰細臀豐,肌膚柔滑如脂,一雙眼睛斜斜的上挑著。走動間雪丘一顫一顫的,似乎要奪衣而出。這女子生帶著一股狐媚之意,引得周遭男子的視線全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火熱的幾乎要將她身上的衣裳給灼穿。
她眉眼含笑,一雙眸子顧盼生輝,每個被她視線輕輕掃過的男子都是心神一蕩,總感覺她是在衝著自己拋媚眼。
走動間,她的裙裾在腳踝間連綿起伏,似一朵盛開的罌粟花,妖異而美麗。
當她與她擦身而過時,她甚至還拋了一個媚眼給花憐月。花憐月冷不丁對上,不由惡寒的渾身抖了抖。姐姐,你這媚眼拋得,還真是男女不忌呀!
女子很快下了樓梯,空氣中卻留下一股極淡的杜若香。
花憐月回頭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心中卻升起一絲狐疑。記憶中,明明沒有這張狐媚的俏臉存在,為何偏偏她會有種熟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