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郎,你不要胡!”姚子慧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她拚命搖頭,胡亂的捂住了魏澤的嘴,阻止他繼續下去。紅腫不堪的眸子裏充斥著無措及絕望,就如那被碾碎在泥漿裏的殘花,了無生機。
鍾靈秀瞧著似乎極為不忍,她悄悄的抬袖在臉上拭了拭,對一直沉默不語的花憐月道:“花捕快,你素來俠義心腸,可有法子幫幫他們?”
“方法不是沒有。”花憐月嗬嗬一笑,道:“不過要細細商議一番。”
已經愁斷柔腸的姚子慧一呆,與同樣滿臉痛苦的魏澤對視了一眼,一起將殷切的眸光投到了花憐月身上。
就見花憐月雙眸微眯,毫無儀態的打了無數個噴嚏。好不容易止住後,揉著酸的鼻尖,訕笑著道:“咱們還是尋個避開風雨的地方商議吧!這冷風吹著,雨下著,淒淒切切的氣氛是有了。可我這身子骨實在是受不了呀!”
姚子慧輕咳一聲,困惑的望向一旁的鍾靈秀。水盈盈的眸子中分明寫著:姐姐,你帶她來,究竟是準備為我解困,還是準備給我添亂?
鍾靈秀移開眸光,一向溫婉的臉上也極難得的流露出一抹窘態。
......
一個時辰後,大雙雙輕易的避開外麵的守衛,將花憐月與鍾靈秀又原路帶了出去。這次還多了個魏澤,隻是他沒有讓人幫忙,也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自己出來的。
離開姚家一段距離後,花憐月這才好奇的詢問道:“姚家這院牆頗高,我們進出都頗費力氣。沒想到你一介書生,身手倒是不凡,居然能來去自如。”
魏澤麵上不由一紅,他躊躇片刻後,道:“因我自幼就在姚老先生這裏讀書,所以知道他家後院藏著一架木梯......”
花憐月絕倒!
原來書生若是想要偷香竊玉,手段也不比那些市井無賴遜色!
她訕笑著,對魏澤一抱拳,道:“那咱們就此別過,你回去整理行裝。我會去軒雲客棧定好房間,今夜亥時你過來找我。”
魏澤對她一抱拳,感激的道:“此番多謝花捕快出手相助。若是這次子慧能逃出胡家魔掌,在下就算今生報不了你的大恩,也會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日三炷香,祈禱姑娘你此生順意無憂,長命百歲。”
“千萬別!”花憐月身子抖了抖,訕笑道:“長生牌位這等高級玩意還是不適合我,隻要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這份心也不算白費。”
與魏澤分道揚鑣後,花憐月一行人徑直去了軒雲客棧。這家客棧正好坐落在姚家到胡府的必經之道上,足足三層高,全是用青竹搭建而成,極為清雅別致。
掌櫃的與花憐月是老相識,先前他三歲的兒子趁著奶娘不注意,一人偷偷跟著賣麥芽糖的跑到隔壁街去,還是花憐月給送回來的。為此,他還特意送給了花憐月一壇子好酒。
今日見到花憐月冒著蒙蒙細雨而來,他忙笑嗬嗬的招呼道:“花捕快,這是準備去哪裏公幹?瞧瞧,衣裳都被雨水給打濕了。這春雨淋漓不盡,最是磨人,可千萬別受涼了。”
“馬掌櫃,看來你這裏生意不錯呀!”花憐月勾唇一笑,她環視了周遭一圈,就見整個樓層都十分嘈雜,到處都是喝茶聊的商客。這裏本來靠近碼頭,加上環境清幽,有不少商客都喜歡在此落腳休息。
馬掌櫃聞言笑得見眉不見眼,連連拱手道:“托你的福,這幾日生意的確還不錯。”
“瞧瞧,你又謙虛了不是!我回回從你這酒樓過,都是門庭若市客似雲來。”她趴在櫃台上,詢問道:“還有空房間嗎?”
馬掌櫃忙道:“有,有,剛好還剩下最後兩間。”
花憐月大喜過望,忙道:“那好,這兩間房我都要了。”她又轉頭對身後的大雙道:“拿銀子來。”
不妨她身後響起一個悅耳的男聲:“掌櫃的,你的那兩間房,我們要了。”一錠足足十兩重的雪花銀,啪的一聲落在櫃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