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人顯然聽得已經不耐煩了。一刻的時間過得這麼慢嗎?早知道就再少給些時間了!
再之後,屋外人的耳朵裏聽到的就更加離譜了,什麼軍營中沒有女子,他以前有個中意的,是隔壁鄰家方嬸的女兒,什麼長得還算標致,就是身型大了些,沒胸沒臀,像個男子,父母堅決不同意之類的。聽得洪源恨不得直直進去將這兩個談話的人掐死,子夜之約!他要的是這樣的內容。什麼女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與女人有什麼關係了!
與焦急的他不同的是,周欣然則在一旁的石凳上靜靜的飲茶。一刻的時間,她倒很是期待,裏麵的秦漫修能給她再次帶來怎樣的驚喜。她知道,秦漫修這時間絕對不會是白要的。
後來,洪源聽得不耐煩了,索性喚封在鳴,也就是那個周可的替身替他去聽,而他,則氣氣的坐到了石凳,周欣然的對麵。已經好多年了,沒有人會讓他氣性如此之大了。
周欣然緩緩的飲了口茶,心道,老人家,莫要生氣,這才是個開始,一會兒到了一刻鍾,進屋去瞧時,還不得把您的肺給氣炸了啊。到時,可讓我如何向我那忙碌得整日不見人影的爹爹交代啊。
一刻的時間終於到了,好是漫長啊!看封在鳴的一臉苦相,就知道裏麵的兩人根本就沒談過正題。混蛋!白白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洪源也不顧自己的體麵了,氣的一腳就蹬開了房門。可是,進入他眼簾的場景,卻是令他一怔。被封了穴道本該在床上俯臥的漫修,還有被打得遍體鱗傷並被五花大綁的範原峰,為何都不見了人影?
就是這一怔的瞬間,他,還有後腳緊隨他進入的封在鳴,都已控製在漫修和範原峰的手中。
封在鳴很是尷尬,如果他以後還有命能行走江湖的話,他一定會告誡所有的人:人,不可以太過自信,更不可以太自以為是!
本該?本該是什麼?現在本該在床上和地下的兩個囚犯,不就脫離了本該的範圍了嗎?而本該跟著洪老爺進去審問犯人的他,不是穴道被封,脖子上還架了把刀,卻是自己的嗎?
“也許,少了把刀。”兩指緊掐住洪源的漫修緩緩說道。
“怎,怎麼可能?”封在鳴質疑的大呼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能,我明明給你點上幾處大穴的。沒有兩個時辰,你根本就解不了穴道,你怎麼可能在一刻的時間內……”顯然,到現在,那個假扮周可的男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是事實。
“好吧。既然我剛才聽了一個故事,不妨也還個禮。就是,你剛才根本沒有點中我的穴道。在我坐到你的床邊,感覺到屋內本有的寒意瞬間消失殆盡時,我便懷疑是你了。那時,我就用內力錯開了穴道的位置。給你上藥時,本也以為自己多心了,可是,當寒意再次散發出來時,我便知道我的這次未雨綢繆做對了。對於這個答案,你可是滿意?”
“怎麼,怎麼可能!”封在鳴顯然已經不在狀態了。
“既然他沒有給你點中穴道,你又何必需要時間?難道你是為了十拿九穩?還是,為了救他?”洪源倒有些大家風範,被人威脅著生命,居然還能如此泰然自若。
“你說的都對。我既需要十拿九穩,也需要幫他的時間。托你們的福,在這一刻的時間裏,我結交了個好朋友。不好意思的是,傷藥全都讓我用到他身上了,周將軍背後的傷,恐怕得再尋良藥了。”
如果有張鏡子,洪源一定會看到自己被秦漫修氣的嘴都歪了的模樣。
此時,離他們不遠的周欣然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場好戲,不錯,沒有讓她失望,隻不過,她以為秦漫修會演得更精彩才對。不過,能把洪源的嘴都氣歪了……算合格吧。
“欣然,下令殺了他們!”周圍的守兵不用吩咐,已經將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看來,想要順利的走,還真得需要這位洪老爺幫忙呢。隻不過,他竟然在此時說出要周欣然下令殺了他們的話,不是瘋子,又是什麼呢?
“馬老爺,我爹臨走時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證您的安全的。您讓我下這個令,回來後我還有命向我爹交代嗎?”果然是周欣然的性格,誰的帳也不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