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修有時都在懷疑,這馬海慶是否會傳說中的讀心術,怎麼他想什麼,對方都能猜的到呢?靈丹妙藥!估計這馬海慶也隻是為了更好的隱藏他的身份,不讓人將他與當年的洪源聯係在一起,至於長生不老,他隻要能成功的看到宋朝滅亡,估計他就會長笑九泉了,還多活什麼呢?
“洪源?原來你是想為父報仇!”
“是!我傾一生之力,都在盼能親手毀滅宋朝的這一天!這個夢想原在二十二年前就該完成的,可是,都是你那個不識時務的父親,是他,偷走了我的心血,我苦心經營的心血!沒有他,兵馬分布圖早就發揮了其該有的作用,這不堪一擊的宋也早就成為曆史了!”
漫修知道,對方指的是父親拿走了裝有兵馬分布圖的蛋形玉墜,害得他不得不重新他的計劃。
“冤有頭債有主,你找也該找王欽若吧。怎麼能說始作俑者是大宋的皇帝呢?”漫修正打算勸勸對方,可是說話間話音卻猛得一頓。因為,此時,他已發現了馬海慶的臉上浮現出了近似於瘋狂的嗜血表情,該不會,那大宋的先皇帝真也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吧?
“他?哈哈!他!若說王欽若是混蛋,那個該死的大宋皇帝就是混蛋中的混蛋!昏君!暴君!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的屍首從地下挖起,抽到他永不超生!”馬海慶的眼睛越來越紅,看來,是恨宋朝的先皇帝到了極點了。也是,沒到這個程度,誰會說出鞭屍的話來呢?漫修在腦中迅速的思考著,這件事情,該怎麼辦了。
“想當年……”馬海慶收起了自己嗜血的表情,又恢複了之前善人的麵孔,緩緩的說道,“我小小年紀便為父伸冤,結果卻是處處碰壁。當時那些衙門裏的所謂官員,看著出入衙門告狀的我,就像在看耍猴兒一樣,仿佛我去隻是為了博取他們的一樂!後來,我長大了些,漸漸明白了些道理,他們是懼怕那宰相王欽若的權勢,怕因為個無名小子丟了自己的烏紗帽和小命,這,我可以理解。於是,我便把希望寄托在了比王欽若官職更大的人身上,而這個最好的人選無疑就是皇帝。曾經,我也跟父親一樣,是那麼的相信皇帝,相信他隻是被一時蒙蔽了眼睛,一定會有看清楚的一天。可是,就在那昏君將告禦狀的我下獄,並對我殘忍的實行了宮刑後,我就清醒了。以前的我,包括父親,是多麼的傻。被人賣了,還在幫人點銀子!”
漫修的口半晌沒有閉上,宮刑?!那這麼說,馬海慶已經是……漫修仔細的看了看對方,果然,六旬的人了,臉上還很白淨,沒有一絲的胡須。
這回,輪到漫修沒的說了。
“怎麼,直到這時,你還認為我錯嗎?如果說真有錯的話,那也是我成長的太慢了,那該死的老皇帝死的太早了!既然他死了,就讓他的兒子來還,我,並不介意。”
又是一個父債子還的理論家。而且,比沈雲城不如的是,這個理論家已經徹底的鑽了牛角尖,可能一輩子也出不來了。
“你沒見現在四海升平,國泰民安,所有的百姓都在感恩皇帝的仁孝治國嗎?你掀起戰爭,無論是借契丹、借西夏,還是內部的政變,都隻會塗炭百姓,你真的這麼想成為曆史的罪人嗎?”
“閉嘴!我不想聽這些廢話!告訴我,你來這裏,朝廷派了多少兵跟來的?你們知道了我們多少?計劃是什麼?我希望,你不會跟你父親一樣,不識時務!”
“都告訴了你們,就算是識時務了嗎?”
“至少,我可以保你不死。”
“才隻有不死?”
“秦威毀了我的整個計劃,我沒現在殺了你就已經不錯了,既答應了保你不死,你還想怎樣?有的時候,人不能太貪心!”
“你也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那你冒天下之大不韙在這謀劃叛變就不怕遭報應嗎?”
“哈哈!報應!報應我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得到了,不是嗎?不是男人的懲罰!沒有子嗣的懲罰!還有比這個報應更殘忍的嗎?大宋的皇帝給了我這麼豐厚的一份禮物,我不還,能對得起他嗎?禮尚往來,要還,就要還比這更大的,更別致的!還有什麼比天下更適合做這份禮物的呢?”
瘋了!這個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