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樣對待我並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而是我打了她,得罪過她,出於想要征服的意願才步步緊逼的。”
“周可是叛變啊,你能說她們母女一點都不知?這就是包藏!或許,根本就是同謀!”
“那當年我爹也是朝廷欽犯,叔叔們還不是照樣收留了他,這豈不也是包藏,是同謀?”
“你……”孟興不得不承認,他又發現了漫修的一個優點,就是口才很好。論爭辯,他算是甘拜下風了。“好好好!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折騰吧!隻是,萬一哪日知道周欣然在幫周可弄什麼叛國大業,使得大宋朝綱不穩,你就知道自己今日的決定是多麼的錯誤了!”
“孟叔叔可是我的支柱,是爹的好兄弟,怎麼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呢?我還指望著孟叔叔幫爹報仇呢!”
孟興一愣,萬沒想到剛剛還和自己爭個麵紅耳赤的漫修,現在居然又溫柔似隻小貓,兩隻“爪子”隻拽著他的袖口,他在撒嬌嗎?
“不過,大宋的朝綱哪是那麼容易動搖的。若真是那麼容易,也是大宋朝本身有了問題。孟叔叔沒聽說一句話嗎?叫做,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大宋朝若處處固若金湯,百姓安居樂業,他周可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再請得動什麼契丹和西夏等外力幫忙,不也是無濟於事嗎?”漫修在說到“聽說一句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裏咯噔了一聲。這話怎麼這麼熟呢?對了,是周欣然,她臨走之前對自己說過的,什麼“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燈盞底下反而黑”,是要告訴自己什麼吧,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麼呢?
“你這混小子,上哪裏學的這麼一套一套的。”
“這哪裏用學,說的事實而已。對了,孟叔叔,馬叔叔他沒有生氣吧?”
“生氣?他生什麼氣?”
“因為我,放走了周欣然啊!”
“哼,你還知道你這樣做別人會生氣啊!”說到此處,孟興故意頓了頓,看見漫修確實麵露內疚之色,才揚了揚眉,繼續道,“不過你放心,他見你暈了,口口聲聲詛咒周家祖宗十八代那,擔心你還來不及,哪裏顧得上生氣。”
“這就好,這就好!”
“也不知道你到底慶幸什麼。你馬叔叔可是派人四處出去尋了,等下次再抓到周家的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不過,縱然這周欣然好抓,那周可可真是夠狡兔級別的了,至今還不知他到底藏身在何處。”
“不是聽說有人在大名府見到他了嗎?神毒人也因為這而追了過去。”
“什麼?大名府?我怎麼聽說有人是在陝西看到的他呢?”
“什麼?陝西?”
“是啊。他不就是從那裏出身的嗎?回到那裏也在情理之中。”
“是,可是……孟叔叔,你是聽誰說的?”
“什麼聽誰說的?”
“看到周可在陝西的消息,你是聽誰說的。”
“在京城的客棧裏啊。你知道的,無論江湖上的,還是朝廷上的事情,客棧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來消息是最快不過的了。”
“周可出現在大名府的消息,似乎也是從客棧裏傳出的。”
“是啊,陝西跟大名府可完全就是兩個方向啊,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在誇張,傳的這個周可也太神了點吧……”突然,孟興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停住了嘴,愣住了神。而漫修此刻自也明白了過來周欣然最後說的那幾句話的意思,尤其是那句“祝你好運”,顯然,周欣然是為表感激,把周可的所在地告訴了他。而至於能不能找得到人,那就不是她周欣然能左右的事情了。因為,她同樣也矛盾著,從不關心自己,卻也希望自己坐上公主位置的那個人,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所以,結論就是,周可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京城!”漫修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是,這,怎麼可能?朝廷在東京城內布下了多少眼線,又查的那麼嚴,他怎麼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脫搜捕呢?”
“易容!我前幾日見到周欣然的時候她也是易容的。所以,周可很可能也易了容。隻要易了容,便不是他本來的麵目,不用說是朝廷負責搜捕他的官兵,就算是再熟悉他的人,見到他恐怕也不會認得了吧。”
“那咱們,如何去尋他?”
“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他留在京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還有部分實力隱藏著,他在等待機會,蓄勢待發。而這所謂的等待,絕不可能是守株待兔,他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對,隻要他行動起來,去聯係他的那部分實力,咱們就有機會抓住他。”
“是。”
判斷出周可還在京城,幾人便不再滯留於竹林山。這邊馬六兒又多分派了些人手在京城四處查看是否有可疑人物,而他們則分別去聯係了葉子廉和龍宮等人,動手查找周可可能聯係的人,可能出現的地方,從朝廷上,江湖上,雙管齊下,定要將潛伏的周可撈出水麵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