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漫修這麼一問,沈雲城倒是愣住了。
“有什麼可驚訝的。你不是說所有的報應都由你一人來承擔嗎?我問你,打算如何承擔?”
“那自然是……”
“天理報應,惡有惡報之類的話我勸你就別說了,說了有人信嗎?更何況,像我爹娘那樣善良的人,你也知道,他們是不會報複你什麼的。”
“你的意思,我剛才說的承擔都是虛言了?”
“是實言的話,總得拿出點讓人信服的證據來吧。”
沈雲城心裏很是不舒服,他雖然也知道自己該為父親的錯誤承擔後果,可是,這話從秦漫修口中說出,還是類似逼迫的說出,這種感覺真是不好。
“你說了算吧。”
“哦?我說了算?”
“恩,你。你是秦將軍和孟夫人唯一的兒子,不論是不是親生的,都是唯一的兒子,隻有你,有這個資格。既然我父親欠秦將軍的,那由我來還你,也是天經地義。”
漫修的心裏微微一笑,可表麵上,卻更加嚴肅了。“好,既然你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隻是,我說的,你可是都聽?”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算讓我立刻去刺殺周可,我也絕不會眨眨眼睛。不過,成功與否,我不敢保證。”沈雲城的眼光逐漸黯淡了下來。自被沈韓重傷後,他的身體狀況就一直很差。他也自知恢複無望,便索性悄然離開,不再接受孟興和風熙夢的救治。但是,又沒有生活的來源,加之內心的自責一日重似一日,由下,身體便每況愈下,以致現在,連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了。
“好,這是你說的。不過,我給你的任務,可不是刺殺周可那麼簡單。你能否做得到?”
沈雲城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漫修,比刺殺周可還難的事情?
“後悔了?”
“你說,隻要不違背良心,我什麼都做。”
漫修又是暗暗的一笑,這個沈雲城還真是有趣,說他聰明吧,什麼父債子還,天經地義的話他也信服。說他愚鈍吧,到這個時候,居然還如此堅持自己的原則。在做任何事之前,還加了個“不違背良心”的條件。
“你可是懂帳?”
“什麼?”
“賬本,你懂嗎?”
“這個……”
“周家的那個管家,還有管賬先生你熟吧?”
“熟談不上,倒是認識。”
“在周可舉兵之前那管家和賬先生就已經被安排離開周府了。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因為周可也都牽扯在案,正在接受開封府的調查,且是不被允許離開東京城的。你有空去找找他們。”
“哦,打聽周可的弱點?也是,如今,除了這,我還能做什麼?”沈雲城有些酸澀的說道。
“順便向他們學習請教一下,如何管家管賬!”
“什麼?”
“明明聽懂了,為何還要再問一遍呢?難道我的壞習慣還真傳染給了你不成?”
沈雲城想起之前周欣然說秦漫修,同樣的話一定要讓她說幾次的日子,不禁澀澀的一笑。可是,什麼?學習管家管賬?難不成秦漫修是怕那管家和賬先生欺他不懂,糊弄於他?也是,若是對這些一點不懂,又怎麼能真正打聽的到實情?
“好,我知道了。”
“哦,還有……”
“還有?”
“怎麼,我才提出一個要求,你就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