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與我並肩而坐是我逼他的……”
“那剛才他手裏的燭台也莫非是你逼他拿的不成?”
“那是……”
“好了!今日之事我一定會徹查,剛才說過,如若發現有人異心,想陷害世綾與我,我一定不會放過。可是,如若讓我查出此事他並不幹淨,世綾,到時可別怪叔叔心狠。至於他,從今兒起,就留在我身旁,怎麼調教,我心中自然有數!”
“可是,叔叔……”
“哦,對了,這宋朝的太後再過五日要過壽誕,這宋朝的皇帝今日也一再盛情邀請,五日後前去赴宴。本沒想到你也會偷偷跟來,這樣,你去準備一下,穿著打扮要符合咱們西夏皇室的身份,莫要在這裏失了顏麵。”
好個李世峰,當時怎麼問,他都隻字不提來赴宮宴一事,反倒讓自己好猜,以為他純是好奇來看自己未來的娘子的。原來,是來結交宋朝皇帝高官的!
不對!要是來結交高官的話,那二品馬帥周可應該是哥哥極該結交之人才是啊,可為何哥哥竟寧可讓下人扮作自己,自己扮作仆從,進入那周府呢?如若這次宮宴上被那周可得知了真相,豈不等於憑白得罪了一個位高權重之人?雖然並不是在西夏,得罪了也無甚大礙,可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吧……哥哥到底是怎麼想的,真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他了。
最終,世綾也沒能改變叔叔對秦漫修的判決,但好在是,叔叔答應徹查,其實當晚就命人將告世綾的狀的張管事給打了五十大板,扔出了驛館門外,永不敘用。就這,還是看在王妃的麵子上,否則,早就讓其一命嗚呼了。
對張管事誣陷的判決更確立了李世綾的地位。至於秦漫修,王爺雖說要放在身邊調教,卻也免除了他受辱的懲罰,總起來說,還是好的。
世綾因得了新的消息,又宮宴的事情,急急去尋哥哥。可是,幾乎把驛館哥哥能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也沒見著哥哥的蹤影。最後還是丫頭明玉告訴她說今兒見世峰少爺在見到一個影衛後,急匆匆的越牆出去了。
世綾想到了祁天晴。折騰了一天,光圍著秦漫修轉去了,卻忘了哥哥的心思早就被那個見麵才兩三回的女子占去了。
“哼!為了個萍水相逢的女子,竟把親妹妹丟在驛館,也真夠可以的了!”世綾酸溜溜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可腦海裏卻不自覺的浮現出祁天晴重傷,秦漫修給她喂血的場景。那傷,說到底是祁天晴為秦漫修所傷的,他們之間的經曆,應該非常精彩吧……想著,不覺竟有些模糊的羨慕和嫉妒了。
“也不知她生死如何……對了明玉,你上次聽哥哥說那女子在哪裏來著?”
“小姐,您說是祁姑娘吧?上次少爺跟人說話時,說她在什麼林家養傷的,那家裏有個醫術高明的姑娘,應該沒問題的。”
“普通人家哪裏來的醫術高明之人?還是個女孩子家?我不信!走,咱也去瞧瞧!”
“小姐!”
“哦,不知道那林家在哪裏是吧?沒關係,我有法子!問問上次跟蹤保護那祁姑娘的士兵不就知道了,再不行,出去打聽打聽……什麼?你說是林家的姑娘?”
“是啊,小姐,你怎麼了?”
世綾突然想起了觀音廟中秦漫修曾給那騙人的夫婦指過去處,開封東街!沒錯,林家是在開封東街!
“沒事,你去看看,秦漫修在做什麼?”
“小姐,您可饒了我吧。現在誰敢接近他啊,他可是寸步不離的跟在王爺和王妃身後,光王妃娘娘那張陰沉到甚至要一口將人吞下的臉,和王爺那深不可測的表情,就足以令任何一個人都毛骨悚然了。還敢去找他?”
“這樣啊……”
“不過小姐,那秦漫修在被打發去洗漱換衣時倒是偷偷遞與了我樣兒東西,幾次囑咐我要相托於您或少爺。剛見張管事受罰,您又一直在王爺身邊,這會子說話才想起來。”
“你這丫頭,快拿與我看!”
世綾打開秦漫修交托給明玉的東西後,一時間竟愣住了。那是一個用秦漫修被撕碎的破衣服包好的一個十分幹淨的袋子,袋中裝的則是紅紅的液體……祁天晴,你好幸福……
“你去,給新管事說,就說我的吩咐,給秦漫修多備點補血的藥食……”世綾都沒發覺,自己在說話時嗓音竟有些哽咽了。他今天受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肯流這麼多的血,傻瓜!大傻瓜!這個世界上頭號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