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緊張的,就屬德妃了,她不知該如何收場,畢竟,人是她淩德殿之人,就在剛剛,還被安公公推薦給皇上彈琴,說與自己無關,恐怕沒人會信。
“欺君大罪,你還有何話可說?”皇上沒先針對德妃和安公公,但估計,是一個一個來吧。
“回皇上,小人從未說過,自己是太監。又何來欺君?”
“剛雜家問你的時候,你明明說自己叫小安子,昨日才進宮,在淩德殿供職……”一旁的戚公公待要質問他,可說到這裏,發現眼前的這個人確實從來沒親口承認過自己是太監。“哼,不是太監,卻著太監之服,還出入後宮,就更該死!”話鋒一轉,戚公公已經將漫修定罪,而同時,也徹底牽出了德妃。
此時,德妃再也坐不住了,當即跪倒在地,稟道,“皇上明察,臣妾一心隻有皇上,怎敢與他人私通!”
“姐姐這是不打自招嗎?萬歲爺說姐姐什麼了嗎?”
這個該死的鳳妃!這個時候還落井下石!唉,不這時落井下石還待何時呢?
可現在不是咒罵鳳妃的時候,看皇上那陰沉的臉色吧。要知道,在宮中私會別的男人,不僅秦漫修,連她,都會死得很難看的。
“既然德妃站出來了,朕就問問德妃,他,可是你淩德殿的人?”
“皇上,您聽臣妾解釋,是這樣的……”
“你隻需回答是,與不是!”
德妃狠狠的咬了下嘴唇,道聲“是。”
“他可是昨日才進宮?”
“是!”
“方才朕怎麼記得安公公推薦的是他的徒弟呢?才進宮一日,就成了安公公的徒弟了,你淩德殿的效率可是更高的。”
“皇上……”此時的安公公也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誰都聽得出,此時皇上說的話可絕非誇獎,離人頭落地恐怕就隻有一步之遙了。
“喲,姐姐可真有本事,能從宮外帶個男人回來,若不是有人揭發了出來,恐怕我們都成了傻子,被蒙在鼓裏呢!啊,對了,我可是聽說,姐姐在回宮的途中曾經故意留宿酒樓一日,就不知,是不是與眼前人有關呢?”
該死!德妃狠狠地瞪了鳳妃一眼。
“德妃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萬歲爺哪點對不住你,連新年唯一的宮廷盛裝都隻賜予你一人,你還不肯滿足!竟跑到外麵去勾搭這麼個小白臉……”
“夠了!”龍顏此刻麵色陰沉灰暗,鳳妃也很知趣的閉上了嘴。她知道,這是皇上盛怒前的征兆,她可不想死在德妃前麵。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臣妾跟此人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任何越距之事,請皇上明察啊!”德妃一邊抹淚一邊哀求道。
“你早知他並非太監,還要把他帶入宮中,又安排他著太監之服來此服侍,討朕歡心。說,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莫不是想要他刺殺於朕,以成全了你們二人的好事!”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能侍奉好皇上是臣妾唯一的心願,又怎會費盡心思,去找這麼一個不相幹的人來刺殺皇上呢?”德妃總算知道什麼叫從地獄到天堂,再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了。隻可惜,她現在是求天天不靈,求地地不應啊!曾經一度回到自己身邊的帝王心,為何現在卻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呢?
“那你為何帶他入宮?”
“臣妾……”
“說不出來了嗎?那朕就提醒提醒你,崔大人,你說!”
樞密院崔允江大人出列,恭恭敬敬的答道,“回皇上,德妃娘娘與此人犯有何關係,又為何帶他入宮,其中詳事微臣並不知曉。但依微臣多年的經驗,剛德妃娘娘所奏之《陽關三疊》,與此人犯所奏之《陽春白雪》出自一人之手的可能性有七八成,當然這也隻是微臣的推測,還需皇上的明察。”
“崔大人精通古琴,說這兩首曲子應出自一人之手,但一家之言不足取信於人,傳樂官!”
德妃的心在抖。
樂官被傳上殿後,說的話與崔大人幾乎同出一轍。
“德妃,你可都聽清楚了?現在不止一人如此說,那就隻有委屈德妃再彈奏一首《陽關三疊》,以證清白吧。”
“皇……皇上,臣妾知錯了,真的知錯了!臣妾承認是有私心,看中了他的琴藝,臣妾本想借他之手討皇上的歡心的,沒想到,沒想到到頭來作繭自縛!臣妾是自作自受,但還請皇上看在臣妾這麼多年忠心耿耿服侍皇上,從無二心的份兒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臣妾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如此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