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眾人寒暄了一陣子,和玉夫人過來悄悄的對芸萱說道,“太後派人召見,你和雪兒一起隨我來。當今聖上至仁至孝,太後說的,聖上一定會聽的。”
芸萱明白這是和玉夫人打算從太後這邊下手,讓雨清回來的。於是,便連同雪兒,隨和玉夫人一起覲見了太後。
太後身下隻有仁宗一子,很是喜歡女孩兒。和玉夫人本就惹人疼愛,現又見到溫文爾雅的芸萱和活潑伶俐的雪兒,更是喜不自禁。談了沒多會兒話,便令人去取了幾樣珍貴的首飾,並對兩個丫頭道,“白玉常來宮中,芸萱和雪兒兩個丫頭倒是頭一回見。來,過來看看,喜歡哪樣,就拿了去,算是哀家送你們的見麵禮。”
芸萱和雪兒同時都望向和玉夫人,隻見和玉夫人款款說來,“既是太後疼愛你們,就去選兩樣兒吧。”
芸萱過去,從眾多首飾中選了個最小的翡翠掛件兒。而幾乎同時,雪兒也從中挑好了一樣兒翡翠首飾,隻不過雪兒挑的是一對兒的。
“嗬嗬,到底怕別人不說你倆是姐妹,選見麵禮都選一樣的翡翠掛件兒。如何隻挑這麼小的,說出去,倒成哀家小氣了。”
“太後娘娘言重了。芸萱和雪兒深感太後娘娘的恩澤,感激之情都無法言表,又豈敢言太後娘娘的不是?”
“嗬嗬,這丫頭。拿過來,哀家瞧瞧,你們選的是什麼樣子的?”
芸萱和雪兒走到太後娘娘的身邊,將剛剛選好的翡翠掛件兒雙手捧了過去。太後娘娘先看了雪兒的,“喲,雪兒今年多大了?”
“回太後娘娘,雪兒今年一十九歲。”
“可是已有婆家?”
“回娘娘,雪兒還未曾成婚。”
“哦?都聞杜大人疼愛女兒十分,莫不是不舍得最後一個女兒出嫁,才留你至今?”
“娘娘說笑了,爹啊,巴不得我快點嫁出去那,省得在家煩他。”
“哈哈!那你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少爺?需要的話,哀家可以給你做個媒。”
雪兒聞言大驚,可當即立刻笑嘻嘻的道,“娘娘!娘娘又取笑雪兒了。雪兒暫時還不想嫁,雪兒就是要在家煩爹。”
“嗬嗬,是嗎?那這個不懂事的小丫頭如何會選個成對兒的龍鳳佩呢?”
“娘娘!”
雪兒的臉當即一紅,躲到了和玉夫人的身後。
“瞧這丫頭,給娘娘說中心事了吧。還是娘娘本領,能把最不聽話的雪兒給說到臉紅,看來今後還真得時常帶雪兒進宮,好好聽娘娘的教誨才是。”和玉夫人也一邊笑一邊附和道。
“娘!”
太後一見此景,高興的哈哈大笑。
“對了,姐姐選的什麼?”雪兒把話題引到了芸萱手裏的掛件上。
順著她的話,太後瞧了過去。“恩,真是天意,芸萱溫文爾雅,落落大方,選的掛件兒也是如此的寓意深刻。”
“哦?這是什麼?翡翠晶瑩剔透,上麵還有幾個圓形的圖案,看起來高貴雅致,美不勝收!”
“這叫做翡翠四季豆。一般寓意吉祥如意,長壽多福,家和興旺、安寧平和,事業騰達。芸萱丫頭選這個,還真是恰到好處。”
芸萱聽到這裏,似有所思,緊緊的握著這翡翠四季豆,強行的把頭側到了一邊。
“芸萱,怎麼了?”芸萱這小小的動作沒有逃過太後的眼睛,當即便問道。
“回太後,沒什麼。”
“眼睛怎麼了?怎麼有些紅紅的?”
“哦,可能剛才進了沙子,所以眼睛有些不舒服。”
沙子?在太後的屋中,怎會有沙子進入眼睛。芸萱從不會撒謊,這次的謊言也同樣不令人信服。
“回太後,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剛剛新婚不久,夫君就被派往遼宋邊境,小兩口還沒怎麼溫存,便生生的兩地相隔。剛又無意挑得這個翡翠四季豆,聽太後言有如此多的寓意,想必是有感而發,想到夫君,才如此吧。”和玉夫人在旁邊一邊打著圓場,一邊將想說的話統統都稟告了太後。
“哦?有這回事啊?芸萱,可是如此?”
“是,太後恕罪。芸萱,芸萱剛剛無意想到夫君,便有些情不自禁,請太後恕罪。”
“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又何罪之有?對了,你嫁的,是哪家的公子?”
“回太後娘娘,夫君是開封林家的長子,林雨清。原是爹的貼身護衛,官居六品。”
“原來如此。我說呢,誰這麼有福氣,取得咱們芸萱過門。”
“太後謬讚了。”
“對了,你剛才說的你的夫君,林雨清,現在在遼宋邊境任何職啊?”
“讓太後娘娘掛心,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的士兵。”
“什麼?”太後一臉驚愕,一個六品的護衛如何到了遼宋邊境就成了普通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