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宋顯酒後說是因周可殺了秦威才有今日官運亨通的那日嗎?事情真的有那麼的湊巧嗎?白天剛剛酒後失言,當日便因觸犯軍規被責罰,並死亡!漫修簡直不相信他的耳朵了。再要打聽宋顯身邊的那人,卻不知道姓名,對方似也不願再說,隻得作罷。
漫修甚至開始有些害怕這個周可了,這不可能隻是巧合的!即使不是周可,肯定背後也有隻莫大的黑手在操縱著這一切。
回到住處,漫修久久都沒開口說一句話,他一直在腦海裏回想著宋顯的事情。而正在出神的時候,屋裏進來一個士兵模樣的人,往他手裏塞了個紙條,還沒等漫修反應過來,那士兵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來了這個軍營,仿佛很多事情都被蒙上了神秘的麵紗。漫修疑惑的打開了紙條,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子夜時分,軍營北小屋見!”
送紙條的人是誰?不,應該是約他見麵的人是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嗎?不,他現在叫陳濤啊!怎麼會這樣?難道打聽宋顯的時候被人盯上了?子夜時分,為何約半夜見麵?有什麼目的?漫修的內心裏充滿了疑問,複雜的糾結了整整一個傍晚,夜裏,還是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他要知道用一張神秘的紙條將他引來這個四下無人的小屋中的人到底是誰!就算是周可,又有什麼可懼!至少他可以達成他的心願,死前知道事情的真相!
漫修在小屋中見到的人卻著實令他大驚失色,竟是今日與他攀談過的自稱涇原副都部署的戈一民。
“你來了。”
“戈大人?”
“對,是我!”
“大人怎麼會……?”
“老夫心中有未解之謎,今夜約你至此,是想解迷的。”
“解謎?”漫修心中也有不少的疑問。看他的年齡,應該比父親還大些,說不定能從他口裏知道些什麼呢!可是,他要解的迷又是什麼?為何單約自己來此?今日才見第一麵的!
“對,解謎!你認識一個叫秦威的人嗎?”
漫修當即心下一驚。這位戈大人要解的迷也是與父親有關的!可是,這人是敵是友,漫修還不確定,當即隻有顧左右而言他。
“戈大人是要尋人?”
“恩,是要尋人。不過,尋的不是秦威,是他的兒子,秦漫修!”
漫修再次吃驚,要尋的不就是自己嗎?可是,能承認嗎?他現在,可是陳濤啊!
“秦漫修?”
“對!秦漫修!”說著,戈大人的眼睛便像兩道利劍一般,緊緊的盯在漫修的臉上,漫修鎮定了一下情緒,緩緩說道,“莫非大人所說的秦漫修現在也在軍營?大人若要尋人,盡可直接找行營大人幫忙便是,今日又為何約見小人呢?”
“因為,我還不確定,你,是不是就是他!”
真是開門見山!直接挑明了來意。可漫修不能確定他的來意是好是壞,為保萬一,還是選擇了拒絕。
“大人說笑了。小人陳濤,並非大人所尋之人。”
“你,當真不是?”
“當真不是!”
“那,你與秦威是什麼關係?”
“秦威?回大人的話,小人也並不識得此人!”
戈大人靜了一會兒,又問道,“那,騎馬,是誰教你的?”
啊!問題出在這裏!父親是這秦鳳路的副行營,自是會與這戈大人有聯係,那他的騎馬本領,想必這戈大人一定熟知。今日自己情急之下,將父親傾囊相授的本領都拿了出來,竟被看出了破綻!不行,不能承認!
“回大人,是小人入伍前有個師父教的。”
“師父?”
“是,說是小人的師父,隻不過是在小人家住過一段時日,因偶見其騎馬本領,小人便苦苦央求,學得些來。”
“他,多大年紀?長相如何?現在何處?”戈一民似有些激動。
“回大人,那師父有五十上下的年紀,一把白色的長胡須,自從小人家走後,就再也沒能見到。”
“你家?你家在何處?他是何時離去的?”
“回大人,小人家在陝西,那師父是,是五年前走的。”
“五年前?”
陳濤的回答讓戈一民頗為失望,五十上下,五年前,陝西人,都與自己所識的秦威條件不符。唯一說得通的解釋就是,陳濤的師父並非秦威。可是,秦威那獨有的騎馬本領他又如何能掌握的了呢?於是,就產生了另一種解釋,那就是陳濤不相信自己,他在說謊!
想到這裏,戈一民眼前一亮。
“你,父親是誰?”
漫修一愣,這謊話他事先是沒想到的。一個謊言的開始,就代表著要用無數謊言去遮蓋。如果對手不是這麼強大、隱蔽,他絕不會選擇用這種痛苦的方式折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