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修!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個倔脾氣!告訴我們怎麼了?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就幫他解決問題了呢!為什麼一定要選擇獨斷獨行!出了危險怎麼辦?他又不像林哥哥和肖飛,至少能保護自己!”雪兒都快被這個漫修氣死了,又是一次不辭而別。
芸萱看著雪兒著急,自是更加難過。她知道,雪兒是真心的擔心他,從小到大,除了父親,雪兒就沒如此擔心過任何一個人,可見漫修在雪兒心目中的重要性。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不然,雪兒會很傷心的。
而此刻,一直默默無語的林雨清卻最是揪心,因為他認識的這個秦漫修,可是個口裏不說,心中特別有主意的捉摸不透的人。當初在百花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他不還是一聲不吭的悄悄的溜走了!
郭柏,於男,逃兵,玉器,金簪,賜品,杭州,陝西秦鳳路軍營……自己告訴漫修的每個要素林雨清又重新在腦海裏回憶了一遍。到底是什麼又促使漫修離開了林府,去追查下去?他又去了杭州嗎?還是……林雨清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軍營!這個秦漫修!到底要捅多大的簍子他才甘心。一個半分功夫都不會的人,跑去軍營查案,沒事還好,真有事情的話,這不是找死嗎!
林雨清猜對了。漫修是義無反顧的踏上了去往陝西秦鳳路的征程。他要知道真相,他的直覺告訴他,真相就在那軍營之中。
且說漫修尋路到達了陝西秦鳳路後,便先尋了個住處,並借聊天之機向小二打聽了軍營的情況,一連幾日,卻是一無所獲。
這日漫修見路上眾人皆圍著個榜文看,便也湊了過去,竟是秦鳳路軍營招兵!真是天助我也!漫修二話沒說,將身上的雜貨賤賣後換成了銀兩,便去報名。結果去排隊報名時,漫修發現除了他是興奮的之外,其餘的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垂頭喪氣。漫修問了他前麵的一個人,“當兵不是好事嗎?為何人人都這般模樣?”
“什麼好事啊?你沒聽過好男不當兵嗎?要不是我爹是軍戶,我才不至於淪為要來當兵呢!”
這時,後麵一個男子也插言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當兵是要在臉上刺青的,如果逃走,回來就會改刺個‘逃走’,無論是刺青還是逃走,這以後都怎麼做人啊!”
“是啊是啊,你說現在和西夏和平的很,平白的招哪門子兵啊!”
“我倒聽說升到軍官後就可以用專門的藥擦去臉上的刺青了。”
“哼,你想得倒美,升軍官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大家七嘴八舌起來,漫修才知道原來當兵也許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可他有他的想法,陝西秦鳳路軍營,這裏一定和當年爹被殺的事有關,就算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
輪到漫修報名時,他本脫口就想說秦漫修的,可又轉念一想,若是陝西秦鳳路軍營裏的人參與了追殺秦威,難保不記得秦威的兒子就叫秦漫修。於是便說道,“我叫陳濤!東京人氏。”這名字也是他順口編出來的,隻因看到報名處之前記錄的一個人叫王濤,而再之前幾個有個叫陳長壽的。於是便將名字組合了組合,成為了陳濤。
“咦?京城的人怎麼跑到陝西來當兵?”
“回長官的話,我爹是個做生意的,到處跑。前幾年,便全家都搬到了陝西來,也算半個陝西人了。”
“啊,這樣啊!按說,你不是軍戶,這……”
“長官,我爹從小就想讓我當兵,說那樣有出息。穿著軍服,拿著軍刀,威風得很。就請您通融通融吧。”說著,漫修借機悄悄塞給那長官些銀子。
就看那長官立刻變了副模樣,對其笑笑,當即記下了他的名字,口中並還喊到“下一個!”
就這樣,漫修又順利的通過了所有的招兵條件,在臉上被刺上了字,成為了秦鳳路軍營的一名士兵。
入伍後,漫修很快就被編入了一個小隊,這個小隊一共十人。隊長叫做姚田,也跟林雨清一樣,是個很嚴厲,且不多言語之人。而其他幾個人,一看就是農家出身,有一把力氣的。隊裏唯一一個和漫修很像的,長得個子高高,卻看起來很柔弱的人,叫做曹向金,陝西當地人。通過與他的交流,得知此人也讀過兩年書,但因家境貧困,唯一的兄長又身染重病,他不得已放棄了讀書這條路。而如今這一當兵,照顧兄長的事情全都落到了老娘一個人的身上,一直被人稱作孝子的他每每談起此事,都內疚萬分。漫修見他說話得體,又至仁至孝,與他很談得來。因此,在入伍當日,漫修便有了軍營裏的新朋友,對軍營裏的生活充滿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