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金蘭就是這個女人,是嗎?”祁天晴把目光定在了金蘭的身上。被她這麼一看,金蘭原先的淚水竟不自覺的止住了。這是雙多麼明亮有神,又充滿邪惡,甚至殺意的眼睛啊!
“祁天晴,不要。”漫修一轉身,擋在了祁天晴的麵前。他知道,憑祁天晴的性格,一定會殺了金蘭的。
“你最好給我讓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我求你,不要殺她!”
此話一出,祁天晴有些愣神,“你求我?”這可是漫修第一次真心的求她做什麼事情,但居然是為了保住與他共枕的另一個女子的性命!
“是,求求你,她沒有錯,錯都在我!你要殺,也該殺我!更何況,此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何要動殺意?”
漫修的話倒讓祁天晴止住了前行的步子,此事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真的沒有嗎?那她為何會如此憤怒,如此傷心!
“你,喜歡她?”沉默了良久,從祁天晴的嘴裏才勉強擠出這麼幾個字來。
漫修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一直當金蘭是親妹妹,談何喜歡呢?
“那你……算了。”祁天晴長長的歎了口氣,漫修聽得出,那哀聲一歎中深藏了多少的失望與悲苦。
祁天晴居然什麼也沒做,轉身離去了。可留下的漫修並沒有慶幸金蘭能夠安全無恙,因為祁天晴那一聲歎息,以及孤獨悲傷的身影深深觸動了他的心。
“金蘭姐姐!”不知為什麼,金蘭又一次暈厥了過去。
幾人將金蘭先安頓到了附近的客棧,由雨薇和雪兒照顧,肖飛則去按方抓藥去了。雨薇給漫修也敷了一下紅腫之處,雪兒沒有插手阻止。
金蘭還沒有醒,漫修走下樓去,問小二要了一壺酒,開始自斟自飲了起來。腦子裏一片空白,明明是要回東京查訪當年父親被殺一案的,卻掀起了如此的軒然大波。真的不該回來,至少不該這時回來。
“一個人喝酒?”漫修抬眼看到了已坐到他對麵的林雨清。當下也不說話,隻是又自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小二,這裏來一壇酒!酒杯也換成大碗!”
漫修對林雨清的要求感到有些意外,難道要陪自己喝不成?也好!心中正煩,無處排解,有個酒友,陪他一醉方休,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二人就這樣無聲的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一陣子,林雨清說道,“你為何不說實話?”
漫修一愣,不知林雨清所指為何。
“金蘭,金蘭的事,不是你做的。”
心下一驚,難道自己哪裏出了什麼破綻?
“你也不用心驚,這事兒恐怕到現在隻有我知道。”
“你知道?”
“對。是葉子奇嗎?”
漫修當下大驚,“你……你怎麼知道?”
“原來真是他!”
“你猜的?”
“是啊!看來我猜中了!”林雨清微微一笑,可漫修卻有些驚魂未定的感覺。
“你到底怎麼知道的?”漫修很擔心他的漏洞也讓金蘭看穿。
林雨清看看漫修眼前盛酒的碗,說道,“就是這麼知道的。”
啊!自己隨口編來騙金蘭的酒醉一說,卻被林雨清一眼看穿。還好,自己的酒量多大金蘭並不知曉,她是不會知道的。
“你,不要告訴她,好嗎?”
“嗬嗬,你也太小看我林雨清了吧!”
漫修微微一笑,繼續飲酒。
“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葉子奇不肯放過金蘭,莫說我一點功夫不會,就算是武林高手,帶她走也難保她時時周全。葉子廉又徹底誤會了我們,不許我們再在開封府出現,我還好說,金蘭一個弱女子,要她一日之內承受如此大的變故,也真是委屈她了。”
“其實,我這次出來,也是奉杜大人之命的。讓我務必找到你和金蘭,並把你們安頓好。”
“哦,杜大人?”漫修臉上掠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是一絲苦笑。
“他說不信你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思來想去,哪裏也不如住到林家合適。如若你們不嫌棄簡陋,今日就過去吧。”
“哦?”漫修的眼睛一亮,感激之情不言語表。可隨即,那眼神便又黯淡了下來,“不會給你家惹什麼是非吧?我現在有時都在想,我是不是個不祥之人,與我有關的人,總是能遇到意外之事。所以,你還是隻帶金蘭過去吧。葉子奇是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嗬嗬。你覺得我們這些人,有怕是非的嗎?”
那倒也是,林雨清與肖飛武功高強,本就沒人敢惹。又有兵部侍郎杜大人做後盾,任葉家再大的權力,在朝廷上,也還是要彼此互讓三分的。更何況,葉子廉說過不再追究,此事就此掀過。單憑那葉子奇,恐怕也是孤掌難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