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修不死心,又和祁天晴一起找到了郭柏和於男曾經的家,早已是封條上門,一片淒涼了。
一個杭州的玉匠,私自雕刻朝廷給西夏的賜品,以次充好?難道朝廷給西夏的賜品不該走陝西嗎?怎麼竟到了杭州來?而且一個普通的玉匠,又怎可能看到朝廷賜品?還有機會仿造呢?
朝廷的事情漫修雖然不懂,但這樣常規的推理能力他還是有的。郭柏雖是那玉匠於男的朋友,但隻是個金匠啊。難道私自仿造朝廷賜品他也有份兒?漫修越想越糊塗了。
又在杭州呆了幾日,可依然還是毫無頭緒。有關郭柏的案子早已了結,應早已上報了開封,案卷也應被封存,如何能看到案卷,又如何能查看一下郭柏和於男的遺物呢?可是真的查找到了就一定能找出與父母親有關的信息嗎?何況和玉夫人打聽出來的,也隻是說見過郭柏打造過類似的金簪,與自己的那個究竟不是一樣的。
而看著這幾日漫修一直愁眉不展,祁天晴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幹嘛非要找那個郭柏不可?這金簪子就算是他打的又能怎麼樣?這金簪子背後是不是還有什麼故事?”
“這金簪子背後應該是有故事的,但究竟是什麼故事我也不知道。而這個郭柏,就是有可能知道這個故事的人,隻可惜,他死了。”
“我一直想問個問題,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許發脾氣的!”
“嗬嗬,什麼啊?”祁天晴也會用商量的口氣說話,真是有些出乎漫修的意料。
“你不是說你娘還活著嗎?既這金簪是她留給你的,你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那不就很清楚了!何苦又跑到杭州這麼遠的地方來找什麼郭柏?莫非,你也像以前的我一樣,根本不知道娘是誰?”
“我知道娘是誰,她不僅是最善良溫柔的母親,還是最勇敢的母親!隻可惜,現在算起來得有十二年了。十二年前,爹被殺,我和娘也失散了,自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可我總相信,娘還活在這個世上,甚至有可能就在我的身邊……”
“是誰?誰殺的人?”
漫修不再做聲了,隻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沉默了良久,祁天晴才再次打破了寂靜,“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去開封。”
“去開封?”
“對,開封裏有案卷。不僅是郭柏的,幸運的話還有可能查到當年殺我爹的人究竟是誰。”
“你不是打算去偷吧?”
“偷?偷什麼?”
“案卷啊!”
“嗬嗬,我自然不會去偷了。這樣的事兒,自然得交給有能之人了!”漫修說著,便故意對著祁天晴笑了笑。
“啊!你不是打算讓我去幫你偷案卷吧!我的功夫可沒好到那地步!萬一被擒住了,判個斬立決什麼的,你不心疼啊!”
“嗬嗬,我心疼什麼?沒見到案卷嗎?”
“好啊!你真是良心被狗吃掉了!我陪你千裏迢迢過來尋人,你卻隻在那裏算計如何害我!”祁天晴側身而立,顯然真有點生氣了。
“嗬嗬,你別說,你嗔怒的樣子還真好看!”
“你說什麼!”祁天晴回身揮拳便要打。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又沒說讓你去偷,你自己攬下的。”
祁天晴的拳頭停在半空中停下了,可是此時,她的表情並不是轉怒為喜,而是驚訝的愣在了那裏。
漫修順著她的目光回身忘過去,著實也嚇了一跳。原來房間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衣人,臉上的麵具足令所有見到的人都望而生畏,而這個麵具漫修是見過的,在程家也帶過,那是神毒人的。
“師……娘!您,您怎麼會來?”頭一回聽祁天晴說話有些結巴,漫修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可他還是沉穩的向神毒人施了一禮。
“哼!你還知道認我這個做娘的!”
“娘,女兒知道錯了!”
“錯?你也會知道錯!程方棱那麼對我們母女二人,你居然還偷偷的逃出秋水伊人,去幫他!他毀了咱們的心血,火燒了秋水伊人,你居然還在這裏跟他打鬧嬉戲!”
“娘……我……”
“不必說了!現在就殺了他,跟我回去!”
聽完這句命令,漫修和祁天晴都大驚。
“娘,不要啊!”
“怎麼?你該不會是對這小子動了情吧?又或者是,他一路上對你有過非分之舉?”麵具下的那雙眼睛似要射出火來一般。不由分說,神毒人的袖口下便迅速的飛出三支毒針。
說時遲那時快,祁天晴一把將漫修拉到了一邊,三支毒針釘在了白白的牆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