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李珊在清嗓子。
好像是馬糞味兒，在艾美麗的身後！北麵樹林後幾十米就是試馬埭，那裏有供遊人騎乘的馬匹。
這回有了目標，我隨即壓低聲音，“走走走，去試馬埭搶馬！蔣華和嘉航斷後，走啦，快！”
巴圖放下孩子，帶著他的弟兄竄到了前麵，沒有人喊叫，身邊隻有風聲和急促的呼吸，還有額頭青筋咚咚的響動。
前方傳來短暫的馬嘶人吼，幾個人迅速控製了局麵，轉瞬間又安靜了下來。這裏有二十幾匹馬，都已經栓好了，一排一排的在馬圈裏；眾人紛紛上馬，男的倒好，女賓們就費勁了，有幾個怎麼也上不去，看著她們手忙腳亂的樣子，這能行嗎？
“男人下馬！快去幫忙！”巴圖也看出不對勁了，帶人下去把家眷一個個托上了馬背，再遞小孩。
讓他們亂去吧，上了馬頓覺南風迎麵吹來，這是在召喚我？還是神經過敏？
昭君熟練的坐在了後麵，兩手抓來抓去的找地方放，後來幹脆把身子靠上來貼在了一起；她在偷偷往身前看，隱約有人頭攢動，正向這邊聚集而來，“大汗，每次衝鋒都是最後一次嗎？”
聽她的話看來是真有事兒，前方混亂的人群正逐漸變的有序，這是布陣呢？等人家全準備好那就完了。
“嘉航，往哪邊衝？”
嘉航是個技術男，地圖狂人，當年去青塚探墓，拉著我幾天幾夜的研究地圖。那時覺著這是病，現在看來，人沒點兒病也不行。
“東北，一點半方向，神玉書院，那裏最有可能衝出去！”
“列隊，列隊！巴圖，帶幾個人衝亂他們！東北方向！”昏黃的陽光灑在身上，雙方都沒時間了，好在東北邊的地勢還算平坦。
巴圖手底下的人，從試馬埭拍照用的武器架子上，拿了幾件兵器下來，就是沒馬刀，有長槍，樸刀，方天畫戟……
巴圖接過一把長槍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後帶著兩個人衝了過去；我舉起了手，讓剩下的人先不要動。
對方沒有熱武器，手裏最多也就是棍棒之類的，巴圖幾個人一次次向著對方加速衝擊，不敢衝到陣裏去，隻能擦著邊沿進行騷擾。每一次喊聲響起，對方的陣型都會泛出漣漪，但是造成的恐慌並不大，短暫的混亂過後又開始慢慢向前推進。
“這有好幾百人呢，剛開始最亂的時候就應該衝過去！”昭君看的明白，恨恨的在後麵說著。
現在哪還有時間後悔，看看左右，沒幾個男人了。“嘉航！肖朦！蔣華！衝擊另一麵，加起速度來！”
抽空看了眼後麵，隱約也有人群向這邊聚來，黑壓壓的一片，距我們也就百米了。
嘉航他們三個加速衝了出去，我特地看了肖朦一眼，騎馬的姿勢還行。
沒時間了，對著大家高喊起來，“其他人列隊！單排！”現在不再看嘉航他們的衝擊效果，反正該派的人已經派了出去。
看著眼前這群老幼婦孺，各個都在前麵後麵的張望，大人驚慌失措，小孩嘰嘰喳喳，這哪有絲毫的突圍可能。
“熱血！”我是真急了，發了瘋的高喊著，“騎兵就是熱血！記住，戰馬通人性，它們隻會帶著最勇敢的人殺出重圍！單排前進！跟住大汗！走！”
我喊的很忘情，效果卻差的超過想象，喊完之後並沒有出現血脈噴張的情況，有幾個人還鼓起掌來，“好！大汗講的真棒！”
管不了那麼多了，打馬向前，不斷招呼著左右跟上，加速。
“讓馬跑起來，讓馬跑起來！不行就拿鞭子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