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的寒冬讓人恨,讓人怕。但春天卻是極美的。
北國帝都,朔城,皇宮。
“紅豆,生南國。”
北歡梨托腮坐在秦永宮書房裏,若有所思的盯著這句詩,嘴裏反複讀著這句話,是吃的紅豆嗎?貌似不是……
“春來發幾枝。”剛進來的北天齊含笑望著北歡梨。
“父皇!”見是北天齊,北歡梨的眼睛立馬亮晶晶的,彎了起來。走到北天齊身邊,搖著北天齊的胳膊,又道:“母後怎麼沒和父皇一起來?母後呢?”說完望了望門外,卻沒看見那抹素麗的人影。
北天齊看著自己的小女兒,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你母後在為你打點。”說完領著北歡梨進了秦永宮的書房,看著書案上的那句‘紅豆生南國’,淡笑拿起那本詩集,漫不經心的翻著。
“打點什麼,父皇要微服私訪了?”她睜大眼睛望著北天齊,眼中的好奇顯得她愈發天真。
門外零星腳步聲,轉頭一看,北歡梨跑過去抱住那個素雅的女子。“母後,你可來了。父皇說你在為我打點,打點什麼?”還以為要微服出訪的北歡梨開心的合不攏嘴,柳瀟瀟看了看書案邊也在淡笑看她的男子,手中拿著本集子,淡淡說了句來了,就繼續默頭看詩集。柳瀟瀟轉了目光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執過北歡梨的手道:“歡兒,你也不小了,與南國的太子席煜是對天作之合。你與他皆是一國皇儲,往後會是一國之君。你與他,可君臨天下。”柳瀟瀟目光深遠,與北天齊相視一笑。
北歡梨抽開了手,背過身,父皇母後,我不嫁。
北天齊皺了眉,不嫁?這次由不得你,南國的邊疆少主兩日後來朝下聘,不嫁之說,簡直是胡鬧。
說完,拂袖而去。柳瀟瀟無奈,道了句你父皇的話向來是一言九鼎,拍了拍北歡梨的肩算是安撫,也跟著北天齊走了。
獨留北歡梨,回頭看著書案,走上前跌坐在椅子上,紅豆生南國,真是刺眼。
兩日後,風和日麗,南國使臣已到達北國。
南國遣派來的使臣與以往那些叱吒官場的老頑固略有不同。這回來的,是南國的戰神,弱冠之齡被封邊疆少主的何俞天。各國早有耳聞,何俞天不僅在戰場上得意,文治上也是個天才,且是個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這也可看出,南國對這門親事的重視。
何俞天騎著匹赤色的馬在前麵,一身藍衣,劍眉星眼,減了分清逸,多了分陽剛,唯一讓人略有失望的便是此人略有麵癱。抵達皇宮北鸞大殿,何俞天下了馬,帶著南國的護衛走上台階,麵見北皇。
大殿兩旁皆是北國大臣,從後至前,六品至一品文官武將,皆是目不轉睛看著何俞天,如此青年才俊,卻叫做別國的臣,對北國來說,怎麼看都像種損失。
何俞天走到殿中,恭恭敬敬對北天齊與柳瀟瀟問安:“南國使臣何俞天,叩見北國陛下,皇後娘娘。”北天齊向來欣賞年少有為的臣子。早聞何俞天戰功蓋主,著眼大量,點了點頭,滿是讚賞。“何少主此次來我北國下聘,我北國定盡全禮數。今日南國來訪,大擺筵席盡地主之誼。”話畢,隻聽見臣子齊聲萬歲,何俞天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