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失去功力的我對如此陰柔但淩厲萬分的殺招是萬萬抵擋不住的,而全無準備的周寧即使相救也是鞭長莫及了,當下,我差點也象周寧那樣花容失色了。
隻是出乎包括我在內的三個人的意料之外,就在我雙腿欲抖不抖,檔下即將一熱的關鍵時刻,仿佛是本能般地,迎著周亞夫直取我咽喉間的淩厲手刀,我雙腳不動,腦袋微微後仰,接著肉預料到他的變化般的,快速地向左移動,在電光火石之間,我以毫厘之差避過了他的連環殺招。驀然間,我似乎有師徒喂招的感覺,仿佛這個招試我已經演練過千百遍一般,雖驚卻已無險了。一時間我似乎恍然回到夢中一般。
隻是這其間的驚險,作為當事人的我因為身在局中,直到周亞夫歇手,我還有點懵懂,隻是作為旁觀者的周寧卻深知其父這連環擊的厲害,一顆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眼見我們停手,反應過來的她馬上臉色一變,準備發難。
而自從在良山見到我就對我上了心的周亞夫更是心潮澎湃,對我能條件反射般地躲開他的殺招似乎尤為高興,看著還是茫然不知所以的我微微點頭而笑。這時卻突然瞥見騰騰向前的女兒,這才驚覺剛才自己心神激蕩下的出手把女兒給得罪了,不過還沒等周寧開口,周老頭就馬上使出了撒手鐧:
賢婿!他搶上輕拍了下我的肩膀,十分親熱地道:我對你很滿意啊!
就這麼一句話,立即把氣勢洶洶、意欲興師問罪的女兒給打回了原形。而原來一肚子火的周寧現在唯一的感覺便是羞怯難當,小嘴微張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手足無措。
今天對於周寧來說幾乎以為是在夢中,剛進營帳,這恬不知恥的我居然自稱小婿,雖然自己也是有點那麼願意,可誰知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居然第一次見自己的父親就是如此的稱呼了,就先把自己臊得可以;而自己父親居然不問青紅皂白開始就下了殺手,讓自己擔心不已;更出奇的是在最後,平時自己那沉穩、睿智的父親今天居然就因為試了別人一招,就興高采烈地把自己給賣了。一時間周寧頗有哭笑不得的感覺,難道自己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了。很想給自己這個為老不尊的父親臉色看,可是一來舍不得,二來這不正是自己想說服父親的東西嗎,隻是自己決沒有想到來得這般容易這般出乎意料。
我到底在外麵混得久了,雖然經曆了從大驚到大喜的過程,甚至直到現在自己還是覺得難以置信,怎麼也想不明白才剛見麵沒多久,周將軍就把我視如己出了,可我還是馬上敲磚釘板,乘著泰山大人沒有提出諸多要求的時候把老婆抓到手裏再說。
我騰地又是重重一個響頭,這次倒是其意甚佳,全心全意了:多謝嶽父大人!小婿必不負所望!
也是我一時嘴快,興奮過了頭,以後壞就壞在這不負所望上麵了。
當然,此時的周亞夫將軍卻是當作沒聽見,不動聲色地忽略而過了。
賢婿請起。真是一副翁婿和諧,親若父子的場麵啊!
你們......即使是千肯萬肯,可是居然如此當著自己的麵商量把自己嫁出娶進,周寧再也忍不住了,羞中帶怒道:你們當我不存在嗎,爹爹,你有父親的樣子嗎,以前你這麼疼我。似乎微有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