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孩!你搞什麼名堂,去了那麼久,才給我打了幾通電話!你爸爸那邊也沒怎麼聯係,要回來也不說一聲!簡直該打!”陶錦清吩咐秘書多準備一杯咖啡。
“人家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我下飛機就來找你了耶!”她連衣服都還沒換呢。
“是啊!驚喜!”陶錦清打量著她,“你看看你,活像個難民!又黑又瘦的。”
“嗬嗬,我們跑去青藏高原,紫外線厲害嘛,而且我不巧地有高原反應,每天吐得我昏天黑地,工作進度都被我拉了不少。”時央調皮地吐舌頭。
陶錦清聽她說得簡單,其實應該吃了不少苦,她心疼地說:“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接這麼辛苦的CASE了!”
“啊……”時央撓著頭,“可是木導好像對我挺滿意的,他下部片子還想找我哎,好像會去撒哈拉……”
“哈拉你個頭!我是你的經紀人,我說不去就不去!你乖乖給我唱歌就可以了!”陶錦清溫柔不到一分鍾,潑辣本性又冒出來。
時央忍不住大笑出聲:“我開玩笑的啦!你以為木旭不用休息的嗎?”
“死小孩!”陶錦清覺得時央還是那麼淘氣可愛,“電影的後期製作應該沒你什麼事了吧?你休息一段時間,我想開始準備你的第三張專輯,製作人和音樂人我都找好了。”
時央哀嚎:“拜托啊!早知道我就先去韓國找爸爸了,你想累死我嗎?我很久沒唱歌了,小心砸了你的金字招牌哦!”
“別給我唧唧歪歪,你跑不掉的!”
“可是木導真的很想我演他的下一步戲哦。”
“那也是一年半載之後的事情了,你錄個專輯,最多四個月就出來了,又不會撞期!”陶錦清吃了秤砣鐵了心,完全趕鴨子上架,來硬的。
“好吧,好吧,反正到時候不賣又不是我賠錢。”時央點頭答應,“不過你至少要讓我休息兩個禮拜,我可已經把機票訂好了,後天我要去韓國見老爸。”
“你放心啦!我又不是吸血鬼!”
她不是還有誰是啊!時央翻個白眼,揚揚手:“我回去睡覺了,你慢慢工作,不用送我。”
走出星工場的大門,時央用力呼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氣。
兩年了,好像一切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信步走在街上,她念念不忘的,還是舒寒。
事實證明,她根本忘不了他。不管再忙再累,還是她病到昏天黑地的時候,滿心想的人,最想見到的人,還是舒寒。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正想著,她竟然真的看到了舒寒!他就在對街。時央想衝過去,無奈紅燈亮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然後一名從婚紗店出來的女子幫他推著輪椅,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舒寒剛才……也是從那家店出來的吧?他們難道……
時央失魂落魄,從包包裏掏出那個和她形影不離的陶瓷刺蝟,看著它,眼淚毫無預警地落下來。
轉換綠燈了,匆匆的行人撞到她,刺蝟從她手中跌落,碎成了幾瓣。
這就是,她愛情的下場嗎?
時央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任由眼淚肆虐。清醒吧!快清醒吧!你是個傻瓜!大傻瓜!笨蛋!他有什麼好?他什麼好處也沒有!他說不定有愛滋,說不定是個雙性戀!他是個殘廢!時央不斷地提醒著自己,但是……但是就算這樣,還是喜歡他呀!另一個聲音雖然軟弱,卻無比清晰地提醒著這樣的事實。
時央昏昏沉沉地回到公寓,倒頭便睡。迷迷糊糊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
“喂?”
“時央!你這家夥回來也不通知我!現在在哪裏?”
“嗯?”她還在雲遊,“你是誰啊?”
“我的天哪!我是誰?我是邵先哲!我現在在爾路,你不會不記得吧?趕緊過來,我們一大票人等著你呢!”
“爾路?”時央稍微清醒了一點,她知道,那是一間酒吧。很好,現在的她正需要借酒澆愁。“你等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胡亂套件衣服,時央直奔爾路。
果然有一大票人,不過時央認識的沒幾個。從他們的言談中,她得知邵先哲混得很好,儼然是個小天王了。
“你太不夠意思了,偷偷摸摸地跑回來,要不是我問陶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道呢!”邵先哲帥氣的臉靠近她。
“我自罰一瓶向你賠罪。”時央退後一點避開,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喝下去。
邵先哲不悅地奪下她的酒瓶:“你這是幹什麼?一來就喝悶酒,和我在一起這麼不開心嗎?”
“對不起……”時央抹幹嘴上的酒漬,“我不是見到你不開心,我……”她不知該如何啟口,她能告訴他,我今天看到我喜歡的男人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從婚紗店裏出來,我好心痛,你快把我灌醉吧!看著他那雙眸子,她什麼也說不出口。
邵先哲跟同伴打聲招呼,單獨領著時央坐到吧台,叫了兩杯雞尾酒。
“你是不是有心事?”
時央玩著頭發,不理他。
“是不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好開口?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
“小哲……”
“你放心,雖然我喜歡你,可我不會阻攔你去喜歡別人,你有選擇的權利。”
“對不起……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難受……”時央哭起來,“因為我喜歡的人,也不喜歡我啊,我知道的,但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小哲,你罵我吧!”
邵先哲揉著她的頭發,無奈又心疼:“傻丫頭!我怎麼會罵你。別喝悶酒了,不如我們去兜風吧!”
吸吸鼻子,時央不好意思地抹去眼淚:“不了,我自己回家就好,你還有朋友等著你呢。你們好好玩,我很快就沒事了。”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邵先哲不放心地叮囑。
“安啦!我是跆拳道高手嘛!誰敢欺負我?”時央撐起笑臉,和他告別。
走出酒吧,時央暫時不想回家,那裏會讓她想起舒寒。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閑逛,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突然一個拿著傳單的年輕人蹦出來,塞給她一張紙,開始不停地布道,宣揚他的信仰有多麼好。時央不耐煩地想走,那年輕人卻死死地纏住她。
“向日葵,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半天呢!”一個男人走過來,拉著時央脫離了可怕的宗教狂熱分子。
“先生,你可以放手了!”時央不喜歡剛才的家夥,對這個莫名其妙的人更不喜歡。
“小央,你對好心幫你的人就是這種態度嗎?”那男人露出痞痞的笑容,抄手看著她。
“啊!”時央認得這個壞壞的笑,“好巧!這樣也能撞到!陳律,你不穿西裝戴眼鏡,我根本認不出來。”
“我剛才也以為看錯了,你從西藏回來了?”
時央點頭:“今天才到。”
“有沒有去找舒寒?”
聽到他的名字,時央頓時黯淡:“我不會再去找他了。”
“為什麼?”陳銘感到奇怪,難道過了兩年,她真的像舒寒預料的一般,已經有了別的目標?
“你問我做什麼,你不是他的朋友嗎?他都要結婚了,我還去找他幹嗎?”時央頗不是滋味。
“舒寒要結婚?!我怎麼不知道?他告訴你的?”陳銘糊塗了,最近要結婚的不是葉雲嗎?
“反正,我會忘記他的!”時央這句話,說給陳銘聽,也告訴自己。
“你等一下,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舒寒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他結哪門子婚?”跟鬼結婚嗎?“一下葉雲也要來,我幫你問問,他說不定知道什麼。”
陳銘在一旁看著她和舒寒磨來磨去,他們兩個不煩,他都要急死了,這次時央回來,他一定要幫他們把這臨門一腳踢進去。
過了一會兒,葉雲拉著陸小茜趕來了。時央看到他們,驚異地睜大了眼睛。
陳銘攬著葉雲的肩,問他:“你表哥最近認識女人了?”
葉雲莫名其妙:“沒有啊,你吃飽了撐的,問這個幹嘛?”
時央看著陸小茜,她不是和舒寒一起去婚紗店的女人嗎?怎麼又和葉雲手牽手?
“請問你是……”
“你好!我叫陸小茜,是葉雲的未婚妻。小姐好麵熟啊,我們是不是見過?”陸小茜大方地和時央握手。
“你是他的未婚妻?”時央指著葉雲,那為什麼要和舒寒去逛婚紗啊!
這位小姐為什麼會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陸小茜揪過葉雲,惡狠狠地問他:“她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天啊,救救他吧,今天不是出來喝酒的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事情?葉雲定睛一看,脫口而出:“時央?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是時央?!”陸小茜興奮起來。還沒有任何人接到她回來的消息,這下可發了!她挖到獨家新聞了耶!
踢開葉雲,陸小茜一臉諂媚地握著時央的手:“時小姐,你有沒有空和我談談?我請你喝杯咖啡吧!”
陳銘和葉雲聽了,雙雙在路邊暈倒。
“你真的是葉雲的未婚妻,和舒寒沒有關係?”時央好不容易抽回自己的手。
“我和表哥能有什麼關係?”陸小茜感到奇怪。到底怎樣才能讓她答應作采訪呢?
“真是一團亂。”陳銘感到好笑,他誠懇地告訴時央,“你還是相信我吧!舒寒是愛你的,我們都看得出來。隻是他的心守的比一般人緊,腦袋也比一般人頑固,不過你的特長,不就是勇氣嗎?加油吧!”
“哎?時央和表哥有一腿嗎?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陸小茜揪著葉雲,咬牙切齒,她到底漏掉了多少獨家新聞啊?
陳銘的話好像一針強心劑,鼓起了時央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