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舸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遇見陳明義。
周舸頂著大雪,一手抱著小侄女一手空了出來,想攔輛的士。突然降溫,又趕上下了這麼大的雪,周舸並沒有特別期待能攔到車,一邊抱著秋秋往地鐵站走,一邊等想碰碰運氣。
有輛的士忽然就開到了周舸麵前停下來,周舸以為車裏的人要下車了,著實高興了一下,
待車停住了,忽然發現原來副駕駛的位置上有個人。她微微有些心灰意冷,抱著孩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光影投射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周舸沒能看清楚那人的臉,隻隱約看到是個男人。
司機主動搖下了副駕駛位置上的窗戶,衝著周舸友善的說:“這哥們很快就下了,上車吧。”
周舸微差異了一秒,立即滿臉的感激,拉開車門,讓秋秋上了車,自己也座了進去,連聲謝著司機師傅,秋秋也跟著口吃不清的謝道:謝謝豬豬。
司機沒回頭,看著後視鏡裏的這一對“母女”笑了笑,帶著這個城市的人特有的風采,周舸忽然覺得很親切,對著鏡子裏的師傅亦報以感激的一笑。
“這天還真不好打車,尤其你還帶個孩子。”師傅忽然感歎。
司機師傅看起來約有三十六七的樣子,跟姐夫差不了多少,應該家裏也有個這麼大的孩子吧。周舸在心裏暗暗的想到,臉上依然微微的笑著,“到建外”周舸說了地方,司機點點頭,說:“正好順路,這哥們就到前麵地鐵站就下了。這個點兒,打車還不如做地鐵快,忒賭。現在這路你完全摸不到堵車的規律,5年前,隻有2環內幾個堵點。現在恨不得5環都能堵車了……”
周舸還沒來得及接上師傅的話,手機就響了,是陸洋的電話
“喂?恩,接到了,你不用過來了,我打到車了。……我一會坐地鐵回去就行。不用特意來接我了。”
周舸知道他正開著車,便匆匆結束了電話。
陸洋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平穩而安定,周圍沒有一絲的雜音。陸洋開車的時候不喜歡聽CD,要是周舸在,他會時不時的回過頭來看周舸一眼,若是周舸不在車上,周舸也不知道陸洋偶爾發散的焦點會對到哪裏去。其實陸洋開車是屬於很四平八穩的類型,在S城的時候,他們也一起租車去周邊玩過,即便是在高速上,周舸也很安心。但周舸就是不願意陸洋在開車時候打電話,她總是隱隱的覺得危險。
跟陸洋在一起,這麼算算也有好幾個年頭了。從大學畢業,他放棄了家裏優越的安排,隨她留在s市,到後來她陪著他度過他最困難的那段時期,再到他們為了陸洋的母親回到了J市,放佛一切走來都平平穩穩本應如此一般。當初在S市奮鬥的幾年,他們過得不能說苦,亦不算輕鬆,兩個打工的人,互相扶持著,誰都沒提起來結婚者檔事,周舸總是想,陸洋大概也跟她一樣,想先立業再成家吧。後來陸洋父親離世,周舸才知道陸洋是獨子獨孫這件事,對他的婚姻壓力是很大的。隻是陸洋一直照顧著周舸,從來沒將這些壓力轉嫁到她身上。周舸心裏一直覺得有些對不起陸洋離世的父親,便沒用陸洋提,主動放棄了在S市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礎,隨著陸洋一起來到J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