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戰舟第一次覺得無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在餘水感覺到眼睛受傷之後,他抱著餘水,懷裏的那個人在顫抖,在害怕。
而現在餘水之所以會暫時失明,是因為他!
“離開?”秦風眸子眯起,望著蘭戰舟:“餘水都不怕,你卻想當個逃兵?”
從小到大,他之所以和蘭戰舟的關係好,那是因為蘭戰舟的身上總是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長大之後他才知道,那不是蘭戰舟不服輸,是他不怕死!
這個人連死都不怕了,卻害怕起了餘水受傷。
“你這個樣子,餘水嫌棄了嗎?她剛才有說什麼嗎?什麼都沒有!蘭戰舟,你這就想離開,你別跟我說,跟餘水說去!”
秦風是怒了。
之前以為說了這件事情之後,逃跑的人會是餘水。
沒想到,竟然是蘭戰舟!
蘭戰舟自嘲一笑:“你叫我怎麼不逃?她現在為了我,雙目失明的躺在床上……”
“你舍得?”
秦風知道,蘭戰舟這是怕了。
從小到大什麼都沒有怕過的蘭戰舟在害怕。
不為別的,隻因為餘水的一雙眼睛暫時性的失明了。
所以,他也不繼續強迫蘭戰舟。
隻是問了一句:“你舍得嗎?”
舍得餘水嗎?
舍得這好不容易感覺到的活著的氣息嗎?
見蘭戰舟不說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也了解對方的習慣和在麵對事情的時候會有的情緒,和如何宣泄的方法。
對他們這種從小到大都在玩槍訓練的人來說,沒什麼比去打一架比一場更好的了。
秦風拉著蘭戰舟打了一場搏擊,又去靶場比了一場。
兩人皆是滿頭大汗,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喘氣。
“現在呢?累了之後,你腦子裏是什麼想法?”
秦風從小麵對的事情比蘭戰舟的要複雜得多,這是他從小學會的思考宣泄的辦法。
同理,他也覺得很適合蘭戰舟。
“是我想錯了。”
蘭戰舟倏地一笑。
從知道餘水出事的那一刻開始,蘭戰舟的心就是不安的。
他滿腦子都是因為自己才導致餘水會如此。
覺得隻有自己離開了,才能讓餘水好好的。
可在和秦風打了一場之後,蘭戰舟隻覺得,他現在想要看見餘水,想要陪在她的身邊。
把擦汗的毛巾丟給秦風,蘭戰舟輕聲說了一聲謝,便離開了。
在基地的醫待了四天,餘水的眼睛也的確是和魏天風說的那樣,逐漸恢複。
隻是看東西還是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
“正好你也到任要去a市那邊了,我就不派人送餘水了,我覺得,誰也沒有你更合適!”
秦風帶著人在火車站的候車室,拍了一下蘭戰舟的肩膀。
既然餘水的眼睛恢複的七七八八,基地也不能隨便讓人待太久。加上蘭戰舟委派到a市那邊軍區的文件也已經到了。餘水和蘭戰舟都覺得不應該再打擾秦風。
至於蘭戰舟的事情,餘水倒是有另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