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蘭儒青壓根就不想自己的孩子們都參軍。
所以當初蘭戰行也想去當特種兵的時候,被蘭儒青強硬的手段給壓了下來。
從一個要去前線的士兵,變成了後方的戰略官。
而蘭戰舟,他不是攔不住,而是魏天風勸他別攔。並且向他保證,在三十歲之前,蘭戰舟的命一定不會有事情。
現在離蘭戰舟的三十歲還有三年不到的時間,也不知道魏天風到底有沒有找到給蘭戰舟續命的辦法。
“我知道了。”
蘭戰舟垂下眼簾,擋住了琥珀色的眸子,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
“不要讓人欺負了她。一定要信任的人送她回a市。”
第一次,蘭戰舟在臨走的時候有了牽掛和不舍。
從前在a市的時候,他至少還是到了離開a市的時候才想念餘水。
可現在餘水就在外麵的院子裏和蘭思慧下棋,他就已經開始思念了。
蘭儒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動作有些生疏:“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你大哥和二姐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這動作,在蘭戰舟成年之後他就沒有做過了。
因為餘水,蘭儒青才覺得這個孫子是以一個人的姿態站在他麵前。
從前的蘭戰舟,像是一台機器,沒有感情,甚至不知道痛楚。
得到了蘭儒青肯定的回答,蘭戰舟把文件收好,轉身從書房離開。
院子裏的餘水穿著兔毛的小鬥篷,也不知道蘭戰舟過年是從哪裏買來的,初二那天像是獻寶似的遞給餘水,非要她穿上試試。
比起這兔毛鬥篷是哪裏買的,餘水更想知道他的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的。
餘水身材嬌小,穿著這兔毛鬥篷,配上她本就軟糯的聲線。
就連蘭思慧也說,心裏軟的都恨不得上前去把餘水給抱到懷裏去。
“我有些事情想和餘水說……”
蘭戰舟站在桌邊,看著蘭思慧道:“二姐……”
“沒事,我正好也要去看看大哥做好了飯菜沒。”
蘭思慧貼心的讓出位置,轉身去了旁邊的廚房。
坐在餘水的對麵,蘭戰舟兩隻手放在膝蓋上,猶豫了幾分鍾。
劍眉像是要擰起來似的,道別的話思來想去就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明明從前也說過,可到了現在,好像他們之間又不一樣了。
“你是不是要走了?”
還是餘水先開了口,披風下的小手微微泛紅。
b市的冬天還是很冷的,尤其是這幾天正在化雪,要不是院子裏風景好,餘水和蘭思慧肯定把棋盤搬到了屋子裏去。
“你去吧。”
餘水臉上掛著輕笑,但眼底卻滿是關心和掛念:“之前的符拿來吧,給你再換一個。”
好像每次蘭戰舟離開,餘水給他一張全新的平安符都成了一個習慣。
隻是這次,餘水拿出來的不是平安符,而是一條紅色的手繩。
“鬼門的人總是會惹來各種麻煩,也不知道先祖良心發現,還是他自己也有珍視的人。所以留下了一道術法。用自己的頭發,加上一滴心血,用紅繩編織一條手繩。親自戴在那個人的手上,能保平安,也能讓我們知道,對方的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