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的玻璃,看著外麵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白墨忍不住一陣感歎。
三年了,自己就算是做夢都在想著有一天能夠再回到這裏。
三年前,他還隻是一個喜歡闖禍的愣頭青,但如今,他已經在無數次血與火的生死曆練中成長了起來。
那線條分明的臉頰,鋒芒內斂的目光,都是最好的例證。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雲城了,要下車的乘客請準備,”軟臥車廂內,響起了乘務員溫柔的提醒聲音。
雲城是華夏最大的交通中轉站,南來北往的旅客都不少,在聽到提醒後,一個個軟臥車廂的門陸續被拉開,原本空曠的走道上,開始有人穿行起來。
白墨也是要到雲城下的,但他卻並沒有動,而是依然坐在走道的折疊凳上,怔怔地看著窗外。
他,隨身隻帶了一個帆布包,一個陪伴了他3年、已經被水洗得發白的帆布包。
而這個帆布包,現在就背在他身上。
“喀啦……”
身後的軟臥車廂門被拉開,一名穿著體麵的中年胖子走了出來,看到背著帆布包坐在那裏的白墨,不由得眉頭皺了皺。
“喂,把你的包拿開點!”
他走了過去,有些嫌惡地看著白墨,還有他身上的那個帆布包。
帆布包並不大,走道還很寬,並沒有擋住這中年人的路,但他似乎就是要故意找茬。
因為,他無法容忍,一個穿著地攤貨的家夥居然跟他睡在一個軟臥包廂內,這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突然被這中年胖子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白墨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後轉回頭,冷冷地看著對方,道:“你在跟我說話嗎?”
冷不丁被白墨的目光盯住,中年胖子竟然本能地打了個寒顫,而且還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不過,看到白墨那身打扮,那胖子很快又恢複了底氣,豆子般的小眼睛陡然眯了起來,嗬斥道:“廢話嗎不是,這裏除了你,誰還背個破包睡軟臥?”
白墨眼中的寒芒一閃,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
“笑個屁啊,我說你是聾了還是傻了,聽不懂人話嗎?趕緊地,給我讓開!”那胖子被白墨笑得有些發毛,但卻不願意就這樣輸了氣勢,聲音陡然提高,顯然想要將白墨震懾住。
白墨放在窗邊擱板上的手指陡然彎曲了起來,但不等他發作,車廂門卻突然間被拉開。
“換票了,換票了……”
一個年輕的女乘務員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票夾,走到了白墨和中年胖子身邊。
看到這女乘務員的時候,中年胖子那雙小眼睛頓時一亮。
美,實在是太美了。
高挑的個子,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張笑臉,就像是能夠化開冰雪般的溫暖,那雙好看的大眼睛裏,天然地蕩漾著春水般的漣漪波紋。
再加上那一身製服,簡直就是一種極致誘惑。
胖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也顧不得白墨那個帆布包礙眼了,而且還收起了剛才那張陰沉的臉,換上了一張自以為很紳士的微笑,從懷裏掏出那張藍色的卡牌,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