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明點了點頭,暗自記了下來,想了半天,依然還是沒有應付的辦法,這個時候已經到了下午,於不凡匆匆走了進來,望著周天明說道:“天明,沈老已經到了,你想好辦法了沒有?”
微微搖頭,周天明抬步便往外走,說道:“看看再說吧。”
於家父女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說話,然後便跟著走了上去,希望這次周天明能順利應付吧!
望鄉居大堂裏,最顯眼的位置上,沈墨儒獨自坐在桌旁,桌子上有壺清茶,旁邊坐著眾多的年輕才子,除了些俗人在談論著家常理短之外,全都靜默無聲,這種狀況持續到了周天明的出現之前。
周天明剛走進大堂,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氣質儒雅的老人,麵如冠玉,風度雅燃,雖然靜靜坐在那裏,但是渾身氣勢淡雅如菊,讓人一眼看上去,便會生出一股崇敬的想法,頓時為之心折不已。
隨後大堂裏有人眼尖,跳了起來,指著周天明便喊了出來:“周天明出來啦,沈老,這便是望鄉居的老板周天明。”
其他人晚了一步,全都瞪了眼剛才說話那人,也都跟著驚呼了出來,頓時在大堂裏麵出現了嘈雜的聲音。
沈墨儒抬頭,望著周天明站了起來,臉上出現著淡淡的笑容,打了個手勢,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隨後望著周天明,淡然笑道:“周公子,這邊坐下吧。”
周天明神色從容,漫步走了過去,坐到了沈墨儒的對麵。
周天明沒有說話,沈墨儒作為長輩,而且還是以文會友的,按照常理,應該是周天明出聲請教的,自然不好先開口,便望著周天明笑而不語。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眾人不由得一愣,卻也不明就裏,隻能暗自等待。
就這樣兩個人對望著,許久,許久,還沒開始比文,兩人便已經比起了定力。
周天明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眼睛注視著沈墨儒,心裏不斷盤算著什麼,卻始終還是沒有任何對策。
沈墨儒最開始有些詫異,然後便是微微動容,暗道,這個少年人好高的定力啊,心中倒是多了幾分欣賞之意。
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相貌英俊,卓爾不凡,步履之間,隱約有股不怒自威的雍容氣度,顯然是常年身居上位才得以養成的,正是當夜來過這裏的大皇子周子成。
周子成徑直來到桌子旁邊,向著沈墨儒微微躬身,輕笑說道:“老師您好。”
沈墨儒望了眼周子成,含笑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周子成不待吩咐,便坐了下來,笑著說道:“我聽說最近華天城出了個奇人,便過來看看,到底那個人有何出彩的地方。”
說著,便將視線放到了周天明的身上,眉宇之間隱約帶著笑意,臉上的欣賞神色,毫不遮掩。
周天明心中凜然,忽然發現望鄉居外麵出現了很多來回行走的大漢,雖然穿著與尋常人毫無二致,但是身上隱約透出著煞氣,絕對不是尋常的護衛可以做到的。
顯然,這個人的來曆非常不簡單,而且沈墨儒望向那個人的表情,熟悉之中隱約有股忌憚,恐怕這個弟子的後麵,有著極深的背景。
“公子說笑了,在下出身卑微,豈可堪稱奇人二字。”周天明說道。
沈墨儒淡笑說道:“能寫出如此氣勢磅礴的上聯,而且連我也不能對出完美的下聯,足以說明你的才學,若是你能對出完美的下聯,那我便可以盡全力勸說沈家。”
自從看到周子成過來以後,沈墨儒便知道答應沈天龍的事情肯定無法做到了,便隻能退而求其次,讓兩者罷手停戰了。
周子成撫掌而笑,說道:“我倒是很想知道這個下聯到底是什麼,若是能夠出現讓老師都開口稱讚的句子,那即便是有天大的麻煩,我也幫你這一回了。”
周天明淡然笑道:“既然兩位如此高看天明,你天明便獻醜了。”
說完,便站了起來,望著那絹布上的字跡,輕聲吟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我對的下聯是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此刻,大堂內眾多的年輕才子全都靜謐無聲,腦海中回味著周天明剛剛說出的下聯,眼中閃過了驚喜的神色,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懊惱的神色,為什麼自己想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