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變之後,墨劍山莊自此隱秘無蹤。未想到,千年的時光衝刷下,三大陣營隻剩蜀山宗,鎮龍營兩派。鎮龍營以玄兵為主,直接聽令天秦帝國。又加上天秦帝國對其他百家開始打壓,使得中州其他百家仙派各自危襟。
墨痕遺留的孩子元神破碎,又中了幽遊九天秘術,雖然未死,卻每在半夜痛醒哭鬧,而且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術法能給孩子緩解。隻好任由著孩子痛的慘哭雲霄。墨龍墨虎兩人深知這術法世間根本無人可解,又知道解了這術法,孩童元神立馬會灰飛煙滅,一時間,墨家對這孩童不知如何是好。
墨璃卻提出了辭去雪刃閣閣主,帶孩子隱居天山腳下,直到為他送終。墨家已經無人可用,墨龍不忍,但也無奈的答應了。墨璃未進墨家之前,曾嫁給天秦帝國鹹陽的一大戶人家中,生過兩子,結果在某一年,鎮龍營跟玄兵一起未扶持當時帝王庶子即位,發生兵變時,全家被殺,所幸被蟄伏其中的墨煙雲所救,又因她的父親曾為墨家子弟,便至了天山。在她的痛忍下,修成墨家之術,又靠著自己的領悟成為了墨家雪刃閣閣主。
而現在的她,右手齊根被斬,一生術法失去八九,再加上自己弟子在玄兵攻打時幾乎殆盡,早已無心在留墨家。所以,就這樣帶著墨痕之子,開始隱居在山中。臨走之前,墨龍竟然接到了墨翎的書信,信上隻寫這一句:“此子名:殤羽。”自此之後,墨翎再無消息。
時間轉眼便是三十年。殤羽也已經長大成人,自小受此傷痛的他,竟在墨璃的精心照顧下,活的這麼久。但他體弱多病,一到冬天,便要裹上厚厚的棉衣,圍著火爐才能應付的來。每至半夜的痛疼,雖然沒有減輕,卻也沒加劇的樣子,殤羽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
這一日,剛入春的天山腳下,再度飄起了白雪。雪不大,但讓準備遊牧而走的人們感覺到不是一個好苗頭。
“殤羽!又下雪了。”墨璃鑽入帳篷,對著渾身裹著羊皮大衣的男子說道:“估計還要冷幾天。”
“沒事,娘,孩兒一個冬天都熬過來了,不怕這幾天。”殤羽回答著,卻是渾身顫抖了起來。
墨璃看了一眼殤羽,疑問著:“你這幾天血色不錯啊,平常幾年這個時候還是凍的滿臉蒼白。”
殤羽笑著對墨璃回答著:“《暖陽決》有點用。”
“《暖陽決》?前幾天到我們這邊來借宿的那位儒家學子給你的?”墨璃心頭一驚。要知道,這些年來,墨璃從未顯現任何過任何身手,也未對殤羽提及任何墨家之事,別說教給他一些基本的術法。
殤羽點點頭:“不過,我也隻能練到其中一些基本,血氣充盈下身子,卻不能練到其根本,讓自己身子源源不斷的補充血氣,一練到高明之處,我就全身痛。娘,看來孩兒真的不適合修行。”
“修行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我給你求了多少個修行者,你的病還不是治不好。”墨翎邊說著,邊給帳篷裏的火堆添上柴火。墨璃突然臉色一涼,感覺一股異樣,便知是有人來了!
“我們路過天山,正逢風雪,能否入帳篷一避?”帳篷外傳來了很是洪厚的男聲。
尚未等墨璃答應著,一個滿臉絡腮胡,身高八仗的壯漢鑽入了帳篷。
“什麼人?我還沒答應呢!”墨璃冷眼對著突然過來的人問道。
那個壯漢哈哈一笑,看了一眼殤羽,目光落在墨璃身上。他說道:“我是路過天山,碰巧一遇而已。我介紹一下自己,我是中州外的寧州黎族人,叫韓鈺。”
“閣下,我家孩兒天生體弱,風雪之中又經常酣睡,現在他就要睡覺了,不能打擾,請閣下找其他人家居住。”
“我不會打擾,隻要你們告訴我,前些天過來一個儒家遊子的消息就夠了。”
“那儒家遊子,早就遠走,我們不知所向,閣下請走吧。”
“那他亡魂為何對我說,是被你所殺?”
聽到這裏,殤羽疑惑萬分,插話道:“這位壯漢,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鈺眼光落在殤羽身上,冷哼著:“兄台,你一身九幽死氣,不靠活人氣血,怎麼能活下來的?”
聽到這裏,墨璃不管其他了,連忙問道:“你說活人氣血能治九幽死氣?”
“我寧州有邪士,引九幽死氣聚身,用活人氣血壓製。”剛說了這一句,韓鈺發覺不對,轉開話頭,問道:“難道你不是用活人氣血來治你孩子九幽死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