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烈清楚地看到,李黨,世家,楊黨,這三股勢力一直在擠壓著自己。他到現在才真正的後悔,自己從未在朝中培植屬於自己的勢力。
眼下,突然來了個道舉狀元,而且這一百名新進的道舉進士,眼看著便由李玄領頭,一陣亂箭,射向了李黨和世家勢力,雖然知道李玄的指南道院,跟劍南節度使鮮於仲通關係密切,但無論如何,自己再不出手,便真的要錯失良機了。
陳希烈覺得,自己該搏一搏了。
朝黨散罷,陳希烈便湊近李林甫道:“李相,你看今日中書是不是要聚一下,現在有兩件事要敢緊議一下,再不議,恐怕聖上要怪罪下來呢!”
李林甫入秋以來,一直稱病在家,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今天的早朝,已經讓他筋疲力盡,見陳希烈提出要開內閣會議,心裏有些不悅,但嘴上也不便回絕,隻好點了點頭。
陳希烈待李林甫坐下,便開口道:“這第一件事嘛,是關於這一百名新科道舉進士的任用。李相公,你看這劍南李玄,卻是授以何官為好?”
他一開口便把一道難題拋給了李林甫。按理來說,新科進士當以吏部逐個考察,然後按各地實缺除授。但皇上對今科道舉的重視,卻讓人不得不想到,或許聖上另有用人之道,做為內閣首輔,應該早早為皇上的發問做好準備,所以,陳希烈的這個問題,倒也並不顯得突然兀。
李林甫翻起三角眼,不動聲色地瞟了陳希烈一眼,心道,這陳老頭何時變得如此熱心了,這幾年來,他都是哼哼哈哈,從來也未這般主動過,看來,這陳老頭也嗅出了什麼風向來了。
“不曆州縣,不得入台省。李玄是皇上看著的棟梁之材,眼下他如此年輕,應該外放到州縣去曆練一番,以備將來大用,陳相以為如何?”
“嗬嗬,李相所言甚是,不過,難道李相還沒有看出,皇上似乎有將李玄留在身邊的意思吧?”
“噢,你這麼想?”李林甫不動聲色地答道。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今上對李玄的興趣極大,否則也不可能容他在廟堂之上放言,而且還特地單獨召見,雖說是彈琵琶,誰都知道那隻不過是個借口。
“那李玄的任用,恐怕我們就讓皇上聖裁了吧。至於其它的道舉進士呢?你看如何安排?”陳希烈又道。
“依例而行便是,這點小事,陳相何必太過關心,交給吏部去辦,不就得了。”李林甫感覺到陳希烈似乎有那麼一點其它的意思,這次道舉,陳老頭可是主試官,而且這人平日裏以道門弟子自居的,看來這次是想借機培植自己的門生呢,雖然已經看透,但卻不輕易鬆口,自己立威多年,如何能向這好好先生示弱。
“我看這樣不太好吧,李相若不過問,若是皇上有心大用,我等卻如何對答是好?不如,由在下與吏部共商,擬個名單出來,再讓李相過目如何?”陳希烈看著滿臉病容的李林甫道。
“如此,陳相有勞了。老夫今日病體殃殃,我看先就議到這裏吧。”
陳希烈心裏一鬆,看來,他可以略施手腳,讓這批新科進士,今後為自己作用了。
“還有一事,那就是李相所言的募兵令,如果皇上不準,卻又如何?”陳希烈又道。
“這個,陳相難道還不置名嗎?”
“不是我不署名,而是此事至關重大,若是邊將私募兵丁,則此兵非我大唐之兵,而是胡人之兵矣!將來若有滋事反叛者,卻有如何,在下實在是不敢署名共進啊!”
陳希烈道。
李林甫心中一怔,望著陳希烈道:“胡人之兵?你……你什麼意思?”(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