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娘聽了,又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悄聲道:“這兩個月啊,還真沒有懷上的!靈!這法子真靈!”
正笑著,早聽得樓下小廝高聲唱道:“刺史大人到!”葵娘連忙顛顛地跑下樓去迎接。
嚴尊向著李玄呶呶嘴,意思是咱們也得出門相迎。
兩人出得門來,卻見崔圓為首,一溜兒領著五六個人上得樓來。李玄和嚴尊拱手為禮,將那行人迎入雅間。
葵娘張羅著讓眾人坐定,崔圓這才笑咪咪地開言道:
“各位,這李玄李煉師,大家也都見過。當日於這浣花樓中,彈了三首仙樂,真個是聞之忘俗,聽之欲仙啊!可惜,當日隻如驚鴻一現,從此之後,神龍見首而不見尾矣。空累我蜀郡雅士,思之念之,不得其麵。可如今,煉師下山,高就我蜀郡道門教授博士一職,如此雅事,自當慶賀。今日本官幸有薄麵,為煉師履新就任,小宴相賀。嗬嗬,詩酒樂舞,堪稱我西蜀人文佳會啊!”
眾人俱各附合,李玄也隻得再做團團一揖。
“這幾位,都是我蜀中雅士,煉師想來也見過。岑參軍,詩文極佳,現在我幕府之中,稍屈大才。”崔圓先介紹了岑參。
李玄忙站起身來,鄭重一禮。這岑參岑大爺,可是他心目中的大詩人,中唐邊塞詩四大家,在李玄心中,這岑參是排第一位的。“功名隻應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這等句子,難道就是眼前這文弱書生寫出來的?李玄稍一打量,便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岑參,看上去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也許他現在還沒有出塞,還沒有經過血火與冰雪的磨煉呢!
岑參卻是個愛琵琶如命的人,他那日聽了李玄的琵琶,真個是愛之如狂,如今親得其麵,自然有幾分激動。
“煉師琵琶神技,實令在下傾心不已。但願再聞一曲,死亦無憾矣!”岑參道。
真個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人家都這麼說了,還好意思推脫嗎?李玄心中暗暗叫苦。不過,這岑大爺是他的偶像,無論如何,也要為他彈一曲。況且,李玄想得更遠。岑參後來出塞,好像是任北庭節度判官,跟在封常清手下。而封常清這位名將,可是後來安史之亂中的關鍵人物啊。無論如何,也要跟岑大爺交上朋友,不過現在的岑參,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光景呢。
“嗬嗬,參軍放心,煉師今日可是非彈不可的!”那崔圓又是笑咪咪地道。
“這位裴冕裴大人,如今是CD府尹,老夫拉了來,也是想讓煉師認識一下本地的父母官,今後在CD府走動,也好有個照應!”
李玄隻好拱手道聲久仰,心中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另外兩位,一個是唐家少主唐容海,一個是海家少主海大富。唐家是西蜀最大的藥商,而海家則籠斷了蜀錦生意。如果坐中再有鮮於家的人,那麼藥材、蜀錦、井鹽,這蜀郡三大最富的家族便湊齊了。
唐容海是個瘦峭的青年,給人感覺總是略略地斜著肩膀,讓人心裏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而海大富卻是方頭大耳,一副富家翁的派頭,給人的感覺還舒服一點。
李玄見禮過後,便朗聲道:“在下隻是一個青城小小的煉師,如何敢當刺史大人如此厚愛?大座各位均是蜀中大雅之士,如果在下那一手雕蟲小技還能入耳的話,少不得要獻醜一曲的!”
他先把話說在頭裏,聲明隻彈一曲,省得眾人到時再囉嗦。
崔圓笑道:“李博士何止會彈一手好琵琶,哈哈,你可是真人不露相,身懷絕技,藏而不露,實乃百年難遇之大才!哈哈,不說這個,先飲酒,我等皆要敬你幾杯呢!”
那邊流水價酒菜上桌,李玄跟嚴尊對望一眼,心中都在想,看這陣勢,這花酒,恐怕還真不是那麼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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