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是什麼樣子的,三個人都沒有去,不過據同學們描述,那天陸老爺子去了現場,光頭校長當場就喝醉了,在眾老師的攙扶下安全回家,老師一走,剩下的同學頓時變成了脫了韁的野馬,瘋鬧著,但是討論的重點依舊在他——陸辰逸的身上。據說陸辰逸當晚也帶去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帥氣,似有若無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比起陸辰逸而言,略顯消瘦,女孩子一晚上都挽著陸大帥哥的手臂,一刻也沒有鬆開過,好像陸大帥哥是此女孩的男朋友一樣,整個一晚上都仇視著身邊的一群餓女。當千芷悅打電話把這些事情告訴歐陽若桐的時候,歐陽若桐正坐在她那間放著二十幾個大小不一形狀不一的洋娃娃的房間裏忙著寫小說,雖然並不知道電話那邊的女人說得什麼,但是還是時不時地敲著旁邊的鈴鐺以表示對對方的回應。這是大家從小養成的習慣,歐陽若桐剛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們白天陪著她,晚上就打電話給她,他們約定,敲一下鈴鐺表示回應,兩下表示掛掉,三下表示人不舒服,幾年如一日地就這樣堅持下去了。桐桐,不說這麼多了,晚上我去接你,來我家吃飯,我媽媽都念叨我好久了,說很久沒有見你,想你了,一直問我要人呢。歐陽若桐敲了一下鈴鐺,表示答應,然後二人掛斷電話,放下手中的活,準備出門走走。歐陽若桐住得是一棟洋樓,是當年爸爸媽媽留下來的,門前有一大片的草地,種著高大的樹,中間也掛著一個偌大的秋千,養成了習慣,歐陽若桐,千芷悅和辛梓晨沒事的時候都會來在這裏坐坐,望望天看看地,讓自己放鬆放鬆,這個也是歐陽若桐除了跆拳道的又一放鬆方式。半眯著眼睛,手放在古老的秋千上,無意之間摸到了秋千上的痕跡,歐陽若桐跳下來湊近仔細辨認,上麵寫著小柏會永遠保護姐姐,不會讓別人欺負姐姐。撫摸著這些字,歐燕若桐,歐陽若桐頓時有些紅了眼睛,她記得這些字是她逼著弟弟畫上去的,但是由於當時的年紀太小,沒有力氣刻進去,弟弟當時就向他保證即使寫不出來也一定會永遠愛姐姐的。不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時候刻進去的,這麼小的孩子不知道花了多長的時間才刻完這些字,手是否磨破了。歐陽若桐動動嘴唇喊出小柏兩個字,但是沒有發出聲音,他仿佛看見,年幼的歐陽若柏帶著一張充滿稚氣的臉一刀一刀地刻出這些歪歪斜斜地字。為什麼,為什麼要分手。尖銳的女聲打破了歐陽若桐的回憶,她抬起頭,看見一男一女,男的大約三十來歲,女的大概二十來歲。我們不合適,我家裏已經幫我我介紹好了女孩子,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啪的一聲,女孩子提高了嗓門,不合適當初你哄我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有聽你說我們不合適,當初為你打掉孩子的時候怎麼又沒有聽你說我們不合適,玩夠了,玩膩了,倒跟我說我們不合適,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於夢,你給我閉嘴。男人也生氣了,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們說好好聚好散的,怎麼一眨眼你就忘記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背地裏你跟了多少男人,你自己心理清楚,現在衝我嚷嚷,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俺你自己是誰。你?叫於夢的女孩子氣急敗壞,伸手又想打人,但是手卻被男人拉住了,歐陽若桐揚起嘴角冷笑著,轉過身回家了。生活平靜地過了幾天。幾天之後歐陽若桐從教學樓出來準備去學跆拳道,卻在路上被一男一女堵住了,兩個人都似乎沒有見過,但是男孩子似乎在哪裏見過,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著特別親切。傅歆柏,你說過你會幫我教訓那些欺負我的人,就是她。男孩子微笑地看著歐陽若桐。小柏。歐陽若桐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弟弟微笑著看著她似的,刹那間愣住了,動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上次我見過你了,我知道我的事就是你宣揚出去的,你為什麼那麼多事,我哪裏惹到你了,需要靠你這麼幫我這麼張揚地替我宣傳。歐陽若桐一直盯著那個男孩子,似乎沒有聽見女孩子說的話。這位同學,你好,你就給於夢道個歉吧。叫傅歆柏的男孩子看著歐陽若桐的眼神,心裏不由地打鼓,於是很客氣很客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周圍已經開始圍滿了人。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讓你道歉。於夢開始衝著歐陽若桐叫囂著。既然聾了,怎麼回聽見你的話,既然啞了,又怎麼會向你道歉呢。好聽的男聲傳過來,聚集的人群乖乖地讓出了一條道路,陸辰逸走進來之後,那條通道又開始聚集。辰逸哥。男孩子衝著陸辰逸叫了一聲。小柏,你怎麼也在這?歐陽若桐,你給我道歉。說完伸出巴掌,大家都像看戲似的看著即將下去的一幕,期待著巴掌落下去。啪的一聲,聲音是響了,但是卻是歐陽若桐抓住了於夢的胳膊反過來給了她一巴掌。歐陽若桐,你·····於夢摸著被打疼的臉,眼睛裏充滿著委屈。歐陽若桐,你還不來幫我?幫什麼幫?有本事自己動手啊,別動不動就找男人。千芷悅的聲音傳過來,歐陽若桐似乎依舊沒有回過神來。於夢,就你自己那點屁事,聖易斯上至光頭校長下至掃地阿姨誰不知道,也就是有傅歆柏這個剛來的笨蛋不知道,你有必要這麼招搖嗎,還不嫌丟人,再說你覺得我們家桐桐有時間管你那點屁事嗎。桐桐估計連你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有什麼問題先從自身找毛病,別一便秘就責怪地球沒有引力,有意思沒意思。一句話下來,於夢的臉上白一塊黑一塊,辛梓晨的手搭在歐陽若桐的肩膀上半扶著她,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同時向那位強悍的女子伸出了大拇指。還有以後別說別人啞了,有的時候不回答你的話並不代表著人啞了,或許是代表著不想喝你說話而已,說完之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陸辰逸一眼,便挽著歐陽若桐的胳膊,三個人招搖地準備離開。等等。傅歆柏攔在三個人的麵前,說,我···我是····我是小柏啊,你·····讓開,千芷悅說,管你是小柏還是小黑,是不是找打啊,辛梓晨這個就交給你了。不不不。傅歆柏急忙搖手,我隻是想和她說句話。說完指了指歐陽若桐。說話?我看你小子是沒有安什麼好心,剛剛還和那個賤人對我們家桐桐喊打喊殺的,讓開。看著傅歆柏沒有讓開的打算,火一下子就升起來了,辛梓晨,棍棒伺候。歐陽若桐攔住了辛梓晨,走到傅歆柏的麵前,靜靜地看著他。姐····,我是小柏。傅歆柏小聲地說。桐桐,我們走吧。千芷悅不悅地看著傅歆柏離開了。小柏,你認識她?陸辰逸看著他不解地問,去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傅歆柏已經魂不守舍地跑開了。梓晨,你說桐桐是怎麼回事,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失態過,也沒有見過她打過人,可是,現在你看。送回了歐陽若桐,二人回去坐在那個秋千上。你沒有聽見那個男孩子的話?哪個?陸辰逸?聽見了啊。辛梓晨白了她一眼,無語的說,你是白癡啊,就是那個叫傅歆柏的。他說,我是小柏,等等。千芷悅想了想說,他說,姐,他說姐····他是桐桐的弟弟歐陽若柏。千芷悅突然叫了起來。辛梓晨給了她一記白眼,意思是在說,白癡,你終於明白了。難怪,桐桐看起來乖乖的,原來是這樣,唉,你說桐桐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雖然這麼些年來,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但是你看桐桐付出的努力卻比我們不知高了多少倍。你說桐桐怎麼就交到我們倆這麼不知上進的人呢?沒辦法啊,都是被遺棄的人啊。辛梓晨看了千芷悅,愣了一下說,對不起,芷悅。說什麼呢,我早就忘了,早就忘了。話說完之後就毫無表情了。可是,有些事怎麼能說忘就忘了呢,那些故事就像雜草一樣在心裏瘋長,千芷悅也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忘記得幹幹淨淨,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晚上一個人的時候依舊會想起那個漫天雪花的夜晚,在毫無人煙的大街上,他對她說他愛她,他對她說以後會回來娶她,她感動地窩在她的懷裏鼻涕眼淚全都擦在他那件昂貴的羽絨服上,也是在那個夜晚,她將自己整個心都交給他,她把自己的初吻也給了他,但是他告訴她,他要出國留學,盡管她拚命地請他留下來,但是他卻毅然決然地將她棄之身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當家人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暈倒在雪地之中,家人問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她隻是說忘記了,隻記得漫天的飛雪,千芷悅有的時候就覺得自己挺自私的,這些事情自己一個人忍著難受,隻是告訴了歐陽若桐和辛梓晨,一是歐陽若桐不會說話,所以不會告訴別人,辛梓晨話語少,不八卦,所以告訴他們她會覺得安全。自那之後,千芷悅整個人像便了一樣似的,以前的她就像個乖乖女,懂事,溫柔但是自那之後,她打架、罵人,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那麼讓人討厭啊,為什麼那寧願去那個沒有人情冷暖的國家也不願留在我的身邊呢,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那麼差啊,真的沒人要我。怎麼會呢?真的不會嗎?梓晨,要不咱倆商量商量,三十歲之前我要是還沒有人要,你也沒有人要的話,咱倆就將就將就唄。怎麼會呢?你千芷悅是誰啊,可是千大將軍的女兒,漂亮、可愛。辛梓晨立馬上。還有呢?辛梓晨的話讓千芷悅立馬來了興趣,馬上追問。還有嗎?辛梓晨撓撓頭說,還有就是潑辣,不男不女,隨性,率真,男人婆。辛梓晨!!!千芷悅一個掃腿,但是沒有把他人摔倒,自己倒是滑到在地。千芷悅,你個臭婆娘,說動手就動手啊。不過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本少爺勉為其難了,三十歲之前沒取人的話,就收了你。雖隻是一句玩笑話,但是結局卻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不過此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