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湘湘最見不得底下的人零零散散，一點擔當都沒有，剛要發話，就被一道冷然的聲音搶了先。
“我說今天這屋裏這麼靜，關總監好生閑情雅致，到我這兒來喝茶來了！陶然，關總監來了這麼久，也不端茶伺候著！”
外麵的氣溫已經下降到1度左右，過不了幾天說不準還有可能下雪。但辦公室裏的溫度她一點也不敢恭維。沒有想象中的溫暖。
林西打消了脫大衣的想法，隻把五官露出來，手裏的帽子，圍巾，口罩，一股腦兒的全放進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手上還套這一層薄手套。
走了幾步，見陶然還是一臉倔強的立在那不動，林西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掃視了一眼像是在軍營排練的幾個小姑娘，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眼神委屈極了，嘴巴撅的能掛起油壺。
關湘湘斜著眼瞅了陶然一眼，摳著指甲縫裏莫須有的黑灰：“怎麼敢勞大駕！身份一抬壓死人。”
林西了然的一笑，原本死氣沉沉的大眼就像淋了水一樣，清清亮亮的，黝黑的瞳仁裏難得露出一絲戲謔：“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你在這兒，氣場強大，沒見我的小夥伴們都傻了。我們幾個都沒說什麼，你倒開始抱屈了。”
剛說完見案板上躺著的樣板，一臉的不解，隨手又把地上的樣板撿起來，看了幾眼後，心裏一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陶然。
“看出來了吧，也不用我說了，後果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小事情，老大已經知道了。”
林西思索了一會，抬眼看著關湘湘一臉‘你不那樣辦，你就等著回家吃自己的表情’，一時有些好笑，但現在事情讓她想笑的欲望都沒有了。
“裁剪了多少？工廠裏製作了多少？”林西言簡意賅，直接說出損失量。
關湘湘拿出手機打開微信，遞到她麵前。
林西接過手機，剛要看。就見那幾個小姑娘個個伸長脖子緊盯著自己——手裏的手機。
林西笑了笑，揮揮手讓她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出了事情，最見不得渲染到手底下的人，本來就還在學習期，這一慌張還不得再做錯什麼。
“行了，你們先把手裏的事幹完，陶然你跟我過來。”
林西自認為說話不算柔和，但也不算刻板。說話的時候她也是會撿好聽的來說，但看著陶然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後，原本就很少的耐心都在她的身上，一點一點的磨盡了。
“陶然，我這人脾氣不好，我不想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讓你下不來台，你要是無所謂，我也隨意！”
林西把案板上森然最新一期的服裝樣板抱在懷裏，目光灼然，原本俏麗的臉上一派泠然。
陶然心裏一跳，這樣的林西是她沒有見過的，至少自己跟她學習後，從來沒見過她對誰發過脾氣，甚至大小聲。她越來越有種不祥的預感，像是自己的小聰明在就被發現，而林西隻不過是在等東窗事發的一天。
這個女人……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她也不是不識時務，這種順杆下的活能接就接。說不準，她林西還要倒過來求自己。想到這裏，看著對方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年輕臉龐，陶然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笑容。
這裏將會是我陶然的地盤！你……陶然意味深長的笑了：“林經理，你說得什麼話，我陶然做事光明正大，要是真出了什麼紕漏，不要忘記了，可都是要簽了你的名字才能實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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