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誌恒一看見羅莉心裏又多了幾分緊張,他擔心她的莽撞動了胎氣。
“我很好。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閑雜i這個情況還需要醫生同意的話,那她羅莉就是鐵打的心腸也受不了。
“樊懿的情況呢?”
“不是很好。”
回答她的不是樊誌恒,而是樊煜。
站直身體,樊煜走到羅莉跟前,想了想,還是伸手扶住了她,將她扶到一邊的休息椅上坐下:“羅莉,我很抱歉。”
“怎麼說?”
樊煜這個時候跟她說抱歉,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羅莉很想知道。
“在你們出事前半個小時,樊懿給我打了電話,說懷疑雪兒被綁是個計謀,當時我因為我媽的事情沒心情管,沒想到還是讓你們受到了傷害。”
“這個關你什麼事?是忻雪兒造成的!”
羅莉是個就事論事的人,不會把其他人的過錯強加到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去。
“不,我知道很多事。雪兒跟榮瑜其實不過是演演戲罷了,在你們的婚禮上我看見他們出雙入對隻顧得吃醋去了,沒考慮那麼多。”
樊煜蹲下身來,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雪兒的愛已經偏移了最初,昄緹集團慶典她公開找你麻煩我能夠理解她的心情,隨後在帝豪借口跟你做朋友給你下藥,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樊懿的緣故,我也不會那麼縱容她。關於你被綁架的事情,我起初不知道,也是剛剛才從榮瑜口裏知道是她策劃的,也是就是為什麼後來他們會一起出席你們的婚禮。”
“樊煜,你幹麼告訴我這些?”
告訴她這些無疑是在告訴她他跟忻雪兒也不會走到一起了,這對他來說有點可悲。
“你那麼喜歡她,為什麼不幫她掩藏……”
“因為我媽的事情我終於明白了,盲目的愛又能得到什麼?”
蔣怡的案子還沒有判,但她幾天時間裏已經像是變了一個人,樊煜在她身上仿佛看見了忻雪兒的影子,也了解了樊誌恒當初為什麼結了婚還不管不顧要跟妻子的姐姐藕斷絲連。
“好吧,或許我現在還沒辦法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羅莉僵硬的扯開嘴角,使得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冷硬:“現在我隻希望樊懿能夠度過難關,我和孩子都在等他跟我們說對不起。”
對不起三個字本來可以不要,但她還是決定要,至少能夠聽見他的對不起,表示他一切安好……
之後,樊懿的手術持續了很久,在第七個小時十五分鍾的時候手術終於結束了。
羅卿國摘下口罩告訴自己的女兒和樊誌恒,樊懿的情況不容樂觀,未來七十二小時醒不過來,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羅莉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會熬不過七十二小時,從樊懿被轉入ICU病房的時候每天都親自照顧,然而七十二小時過去的那一刻,她的心涼了一大截,羅卿國親口宣告了樊懿將在病床上繼續沉睡。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蔣怡的案子終於判了,因為她的自辯無可挑剔,她情夫的死沒有任何證據,韓森的死也找不到什麼可信證據,唯獨冷吟中毒的事情人證物證俱在,判其入獄兩年零六個月。
在一個星期後,羅莉終於知道了忻雪兒的下落。
自從她和樊懿紛紛滾下樓梯,忻雪兒便瘋了,精神病醫院裏她大鬧過三次,醫生強行給她打過鎮靜劑,忻琰擔心鎮靜劑再度傷了她的腦子,把她接回了家,其後安排出國治療。
忻琰讓出了AK的三分之一股份,樊誌恒成為AK最大的股東。
隨後一個月,樊誌恒重新草擬醫囑,律師拿去公正,樊懿和樊煜均有份,樊懿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羅莉繼續每天照顧樊懿,修指甲,剃胡須,洗臉,擦手,擦背,就連大小便都親自上陣,每天都把樊大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有時候還調皮的在他臉上戳戳,躺在他胸口上聽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一個月過去了,三個月過去了,五個月過去了。
樊懿躺在病床上就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一樣可謂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腦袋上的傷早已拆線結痂脫落,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有什麼問題,然而他就是躺著不願意起來。
再來時間到了來年的八月份,羅莉挺著九個月大的肚子行走早已不方便,於是乎幹脆就在樊懿的病床旁邊放了一張軟椅,既可以坐也可以躺。
這天,羅莉照常給樊懿梳洗完畢之後,伸個懶腰準備在病房內走走,畢竟她快要臨盆了,即便再不想動她也要動動,這樣對生孩子有益而無害。
“唔……”
剛離開床邊幾步,羅莉眉心一皺,肚子一陣疼痛襲來。
“不是吧?”
天啊,沒見紅啊,不可能那麼快的。
羅莉自我安慰著,拍了拍胸口,深吸一口氣,繼續挺著肚子往前走。
“莉莉。”
林丹司提著保溫桶走了進來,笑眯眯的,看到她家女兒又在做生產前期的鍛煉,心裏不免為她打氣:“都運動開了啊,來,先喝點湯,喝完了再運動。”
“哦……呼……媽,我想上個廁所。”
奇了怪了。
羅莉聳了聳肩,總覺得怪怪的,至於那點怪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肚子怪。
像個孩子似的跑到病房內置衛生間裏,羅莉提起裙擺扒開小褲蹲了下去,想上廁所卻一點都沒尿出來,有些無語。
抽了衛生紙擦了擦,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好奇的看一眼手裏的紙,額,她說怪還真的說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