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昔若躺在床上是疼得死去過來。發誓再見到蕭魘一定要咬死他。
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是鑽心的疼,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肢體僵硬異常,徐昔若死死地抱著自己,把自己蜷成一團,好像要減小一點自己的麵積,讓疼痛也少一點。
如此蜷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昔若額上已是掛滿了汗,頭發糾結的粘在上麵,身上已盡濕。滿腦子都是疼痛的感覺,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隻知道死死咬唇忍著。從上帝的角度看,床上的人麵無血色,已進入半昏迷狀態。
也許睡著了就不會痛了吧,可是睡著了會不會痛死過去也不知道呢?徐昔若迷迷糊糊地瞎想著,為什麼自己要忍受這樣的折磨呢?到底是為什麼?神智慢慢模糊。
朦朦朧朧間,有絲滑的東西拂過額頭,又有什麼撩開自己的頭發,好像有一雙手搭在自己的額角,溫溫的感覺,很舒服。徐昔若無意識地偎得更近,貪戀地想留住它的溫暖。慢慢,意識不受控製,累極,沉入夢鄉。
……
透過眼皮還是一片亮光,徐昔若醒來就是這樣的感受,窗外投進來的陽光太刺眼了,硬是把自己給照醒了,眯著眼睛四處看看,房間裏就自己一個人。把頭鑽進被窩裏,避開外麵的強光,徐昔若邊抱怨哪個缺德的一大早把窗簾拉這麼大一邊捏自己的小腿,順便戳戳肚子,掐掐臉,一點都不疼了。披著被子爬下床把窗簾拉上,徐昔若又爬回床上,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
自己這痛來得莫名其妙,沒有一點預兆;好得也莫名其妙,沒有一點後遺症。總的來說,是那碗藥的嫌疑最大,可這是什麼藥呢?沒有一點功效,自己能跑能跳,也能說話……徐昔若“啊”了一聲,證明一下自己確實能發聲。隻是痛過了就好了?那死狐狸好像知道些什麼,好像也是他給自己喝的藥!他到底有什麼企圖?自己沒錢沒地位,也不是妖怪……這想法在她轉頭看到穿衣鏡時戛然而止,“啊!!!妖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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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剛落,咚咚的木板聲音立刻響起,且越來越清晰,想是有人從樓梯跑上來了。這邊徐昔若剛下的結論,那邊的門已經被推開了,蕭魘一臉焦急地衝進來,“怎麼了?”
徐昔若看到人,更加激動,雙目赤紅地指著自己:“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蕭魘靜靜地看了她良久,嘴角微咧,緩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摸摸徐昔若的頭:“你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叫蕭靈焰。”那笑容,明媚得像春光一樣。
徐昔若大受刺激,扯著自己的頭發,失聲狂叫:“你才叫蕭靈焰呢!誰長這麼一副鬼樣子!姐姐我才不要當妖怪!!說,你給我吃了什麼?!”
蕭魘一聽,麵色怪異,顯然也受了刺激:“你覺得這樣子很醜?”
“廢話!姐姐我還年輕!誰要當個白發魔女?!快,把我變回來!!”
“沒辦法。”
“啊!!滾!!!!”徐昔若一掌拍去——蕭魘從窗口飛出。白色的身影落在湖心的亭子裏,呆楞了半晌,他才緩緩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喃喃自語道∶“力氣已經這麼大了……”
而房間裏的徐昔若,則是怔怔的收回手——自己,把人給打飛了?看看兩隻手掌,和以前沒有什麼不一樣,應該是那隻死狐狸在使詐。
人就這樣子飛出去了,這禍害肯定會借機躲著自己,這以後就難找了。徐昔若悶悶地回過身,看到鏡子裏的樣子,更是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