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偷聽了城主與風霖的對話後,瘦黑的修士男子趕著步伐跑去了兵營。
一隻墨黑色的烏鳥飛去,攜著驚動淮南的秘密,即將敲醒古老的記憶,驚動蟄伏多年的存在。
一個錦衣玉佩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正室裏靜心,這就是淮安王蕭雲傑。
他輕輕拭去額上的冷汗。
剛剛皇城來的一封信可是令他至今仍覺後怕。
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仿佛踏的是他的心。
稍稍安定,慈愛又嚴肅地看著畢恭畢敬的長子蕭進群持著一封書信過來。
蕭進群抬頭瞄了一眼父親,奉上信道:“父親大人,這是離陽城城主來信……”
話還沒說完,蕭雲傑吼道:“燒了!以後有關離陽城的一切,你都給我忘掉!”
“為什麼?”蕭進群一麵的堅毅和茫然,“表弟他們家與我們一向交好,難道是三皇子的意思嗎?”
“哼,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吧!”淮安王臉上閃過一絲慍怒。
“是,孩兒謹記。”蕭進群隻好悄然退下。
許久,這位曾征戰沙場的錚錚漢子才緩過來,“三皇子?算個什麼東西。皇城的水還不是一般的深,早知道就不蹬這趟渾水了!”
“不過,沒有後悔藥。所以,蕭陽,你就來做我的後悔藥吧!”淮安王的眼眸閃動,目前浮現一個當年的英姿背影。
“對不住了,大哥。”
烏雲密布的天穹中透出一絲光亮。
蕭陽嚐試著突破先天後期,卻無絲毫頭緒。
一旁的風霖伸著手過來。
“幹什麼?”蕭陽不解道。
“幫你看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風霖擺好姿勢,嘴角掛起那抹笑意。
看得蕭陽雞皮疙瘩掉一地,極不情願地將手遞了過去。
良久,未見風霖開口,蕭陽便隻好靜靜坐著。
“奇怪啊,你這體質不一樣。”風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蕭陽。
“哪裏奇怪?”
“你是不是突破時無一絲障礙?感覺水到渠成?”
“嗯,差不多。”
“不得了,不得了!”風霖一陣感慨。
“你可真是個怪物,突破無瓶頸,隻需把功力煉深厚,境界自然就提升了!”
“是這樣?”蕭陽不自覺看了看雙手。
心道:一定是那奇怪的係統,可又有什麼呢?重生,回不去仙域,此生,不願卷入紛爭,一念為道,一絲執念為尋父。
念此,蕭陽緩緩運起虛武經,天地靈氣迅速彙聚,濃濃的靈氣仿佛一麵牆。
好霸道的功法!風霖定睛一看。
隨即,便失了興趣,眺望窗外的遠方,鉛灰色的雲層攪動,醞釀起一場風雨。
蕭進群把信封緩緩放入火盆,灰飛的火光中,兒時的記憶幡然湧現。
傷感之餘無話可說,心想,曾經的兄弟情義,以後化為眼前的飛灰。
可惜,身陷泥沼,隻求自保,選擇了這條路,就回不了頭,父親是,自己亦是。
“報,皇城來使。”一探子上前稟告。
“可看清是朱色虎紋徽標?”蕭進群沒有回頭,舍去剛才的憂鬱,鎮定自若。
“是。”
“下去吧。”
“諾。”探子退下。哇的一聲,小心地從門檻邊爬了出去,腰帶上一絲白紋時隱時現。
“白虎護衛?不是淮南城護衛隊?怎麼混進來的,該死!”蕭進群雙手用力掐著衣服,發白的指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