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男子麵前，墨雲川麵色蒼白如紙躺在床上，一旁躺著的是被擊昏的伍闕，範驤首盤膝坐在床邊將手中長劍歸鞘：“來了。”
“為了一個廢人毀掉擎天計劃，值嗎？”男子脫去兜帽露出一張冷峻麵龐。
範驤首轉過身看著黑衣男子的眼睛說道：“擎天計劃？難道你不覺得這個計劃想要實現簡直難的像一個笑話嗎？先不說劍塚因為這個計劃而被滅門封山，你且看看從開啟計劃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四十年了，被寄予眾望的所謂的二十四個天之驕子除了你我還有斧牢山二當家錢九，哪個突破了六合境？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兄弟宗門從萬劍山封山開始就在附近安營紮寨對著山裏的寶物眼睛直放綠光，你認為和這些人組建起來的擎天計劃真的能實現？難不成這麼多年你淩離寒在南楷王手下心心念念的就是這麼個破擎天計劃？”
淩離寒沉默許久，紅了眼眶：“家父家母死在那場劫難裏，關於萬劍山，我能知道的就隻有擎天計劃還有你。哥，你好不容易擺脫業火，要是境界因為幫助墨雲川而跌落的話一旦舊日因果再次纏身你會很難對付，我不想看到我唯一的血緣親人死去。”
“離寒，擎天計劃已然難以實現，如今劍塚僅存你我二人，為了長久考慮咱們必須為自己也為劍塚尋一條後路了。”
“可是，墨雲川這種浪蕩子，的確不配。”
“你且先看看。”
一旁床上，丹陽青懸於墨雲川丹田上方，筆間綠色寶石不停閃爍引得四周空氣發出陣陣漣漪。
“這是？”淩離寒微眯雙眼。
“你向墨雲川發起進攻試試。”範驤首說倒。
淩離寒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範驤首。然後將左手置於胸前，伸出食指中指，以二指作劍從丹田引出一縷藍色的精純劍氣，劍氣繞淩離寒指尖飛速旋轉然後倏地衝向墨雲川眉心，可劍氣在飛出那一瞬間像被一隻大手抓住了似的停留在空中然後被丹陽青盡數吸收。
“仙品？本命寶具？”淩離寒瞪大眼睛，在原地僵住。
範驤首點點頭：“你我劍魂雖是耗盡劍塚七千年底蘊所練成之寶具，但與仙品之差距仍如天塹。”
“仙品呐，可惜是支沒有殺傷力的筆。”淩離寒仔細端詳著丹陽青。
“殺傷力是有的，隻是還缺你的劍氣。”範驤首道。
“你早知道我要來？”淩離寒問道。
“我原以為你會更早一些。”範驤首回答道。
“墨雲川現在實力尚淺，如若我給他劍氣，即使有仙品加持他又能受得起幾分？”淩離寒視線始終停留在丹陽青筆身寶玉之上。
“相信我。”
淩離寒聞言轉過頭來盯著範驤首的眼睛。良久，淩離寒終於開口：“好，多久？”
“還需我的劍意作引，不然都是徒勞。”範驤首重新抽出湛瀘。
“也好，等到墨雲川將你的劍意盡數收納應該就是九旬之後了，屆時我也應已將七星境完全穩固。”淩離寒點點頭。
“不，就在今晚。”範驤首搖頭。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墨沉蕭的長子，出了事你我都擔待不起。”淩離寒眉頭皺起。
“三才誌錄有記載，魚蛇化作蛟前需在連續的三天內進行三次蛻變，一為力，二為技，三為境。最後期限是在今晚，絕不可錯過。”範驤首不斷催動湛瀘，劍柄處劍基光霧氤氳。
“三才誌錄？天鄉戒典明確規定此書內容信三分即可，絕不可作標準。”淩離寒依舊眉頭緊皺。
“那為何還會被先祖列為劍塚弟子必修之主課業？戒典寫信三分即可是因為三才誌錄所載之物過意異怪怕亂了弟子劍心，實則是為聯係人與三才萬物之重要材料。且二十年間天地將變，留給大陸的時間不多了，墨雲川作為龍門的苗子這是他必須要經曆的。”範驤首道。
“是仙碑的旨意嗎？”淩離寒問道。
“對。”範驤首點頭。
“不破不立，破後而立，破立相生，乃為破立之道，便陪他去走一遭偏鋒罷。”淩離寒眉頭緩下。
“這之前，可否先幫我一個忙？”範驤首突然回頭，露出詭異笑容。
“好。”淩離寒雖心生不安但還是答應下來。
“老板娘，把你這紅雀樓的姑娘都叫上來給咱家世子殿下瞧瞧！”紅雀樓頂門窗打開，有人大聲吆喝道。
這一聲吆喝像是點燃了一根導火索，將周圍聚集的群眾瞬間點爆。
“去他娘的，還西鞶世子，什麼敗家玩意？”
“對啊，丟臉都丟到皇帝陛下眼皮底下來了。”
“再過四天便是皇上聖壽，確是有傷風化。”
“……”
樓上範驤首聽見眾人言語嘴角上揚：“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