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千緋知道西千明一直看著她,冷淡的臉上頓時劃過一絲細微的波瀾,然後不動聲色的轉過身去,邁開步子向外走去。
西奉先與西千明坐一輛馬車,西千緋自然不會同西千雪坐一輛,看著西千雪上了馬車後,自己便上了後麵的一輛馬車。
馬車不疾不徐的行駛著,豪華空曠的馬車裏西千緋隻身一人。西千緋手裏緊緊握著那個小匣子,裏麵的藥被拿了出來,隻剩下那個令牌躺在裏麵。
安越城。
西千緋在心裏緩緩念出這個好聽的名字。安朔山莊的少莊主喚安越澤,那他一定是安朔山莊裏的人了。去安朔山莊,會不會見到他呢?西千緋的心裏竟然隱隱期待著。
別莊——
“主子……”南川望著正在翻閱兵書的安越城,欲言又止。
“怎麼了?”安越城放下書,桃花瓣般的眸子清澈無比,晶亮且深邃,叫人捉摸不透。南川看著那雙可以清晰的倒印出自己的模樣的眸子,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其實他想說,各路人馬都已經從四麵八方便安朔山莊趕來,大宴會的序幕已經徐徐拉開,他們也該去了。可是安越城卻是那麼安然,一點也不急不慌,還有閑情逸致在看兵書。
“他不想讓我活著去參加大宴會,必然我活著他也不能讓他明白,我早就知道那些人是他派來的。”安越城不疾不徐的說著,那晚在樓月居虛弱的模樣早已不複。“所以,不用急。”
南川暗暗的揣摩著安越城的意圖,終是無奈的暗歎一聲。
不知又過了多久,日頭早已高高地掛在天空,安越城杯裏的茶又添了幾回。
“人都準備就緒了嗎?”安越城放下兵書,拿出貼身收著的長劍,仔細的擦拭。
長劍十分古樸,劍鋒泛青。那是安越城的父親留下的遺物之一。安越城很寶貝這把劍,每天都會擦拭,從不假借他人之手。
“早已準備就緒。”南川似乎就等著安越城這句話。
安越城將劍收好,然後站起來。“那好,我們走吧。”
安越城和南川各騎一匹馬,剛騎出去,就有人四處湧來,便他們攻擊。他們一路狂奔,安越城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此時傷口重新撕裂,鮮血染紅了白袍。
直到安朔山莊不遠處,除了死了的,大多都開始逃離。安越城自然傷痕累累,南川也如此。
此時,安朔山莊裏早有人認出安越城,一邊派人去通知莊主,一邊救援。
當莊主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地的屍體和活著的安越城和南川。
安越城看到莊主出來時,雙瞳綻放出希望的光彩來,聲音微弱,“叔叔,大哥!”
安朔山莊莊主安伏泰,目光複雜的看著安越城。他是安越城的親叔叔。複雜的神色隻出現過一秒,很快又換成了震驚擔憂的模樣。
安越澤眼中卻是滿滿的擔憂,同時懷疑的神色在眼底一閃而過。他不是在靜修麼?為何會被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