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事!重華已被天蓬等人笑話了一回,知不穿兜襠有些丟人,遂紅了臉,將其中緣由再解釋一番。
登北聽了笑個不停,忽眼珠一轉,自隨身一獸皮囊中取出一物道:“你將它穿上。”
重華接過,見是塊粉紅色獸皮,中間較窄,兩端如巴掌大小,且各穿著根細細的粉紅色帶子。他不想再被人取笑,便道:“我先借用,日後再還你。怎生穿法?”
兩重明鳥見了新奇物事,嘰嘰喳喳叫了一陣。登北道:“你用獸皮將襠部兜住,帶子各係於左右腰側便可。”重華轉身著好兜襠,扭扭臀胯道:“小了些,小蛇那繃得甚緊,我看天蓬那兜襠寬鬆多了。怎會是粉色?倒像位阿姐穿的。”
登北俊臉通紅,扭捏道:“你可記得前次我那侍女?”
“那位阿姐啊,記得!”重華忽“啊”了一聲,“莫非是她的?”
“噓!小聲!”登北做賊心虛般四處看看,“此事你知我知,萬萬不可叫第三人知曉!”
“那也沒甚,我日後還她便是。”重華滿不在乎。
“你是沒甚,我卻不可!”登北道,“我是世子,卻拿了侍女的兜襠,傳出去叫人笑話!你先穿著它,日後再做計較,切莫叫旁人見到!”
重華點點頭,再騰身而起,向崖頂飛去。
五十餘丈對他算不得難事,很快便飛至崖頂那樹旁。翠綠美玉三指大小,形如小兔,墜在一樹枝上,便如樹上結的一果子。數條蝮蛇吐著信子,噝噝有聲。重華不放在心上,探手便去摘那美玉。
手指將將觸及美玉,便覺溫潤滑膩,手感極佳。重華正欲拽下,忽聽身後似有人輕歎一聲,心下大駭,忙回頭看時,眼前空空蕩蕩,哪有人影。
重華自嘲道:“怎恁地膽小,這哪會有人!”忽覺手指一痛一麻,忙一縮手,轉過頭來,見一鳥疾飛而去。
那鳥大小如鴛鴦,形狀像蜂,尾部生根尖刺。重華也不在意,再伸手將那美玉摘下,降至地麵,將美玉遞給登北。
登北道:“我見樹上鑽出一鳥,碰了你手飛走,可有不妥?”重華搖搖頭:“無甚不妥。”登北便不推辭,道聲“多謝”,取過美玉細細摩挲,放入獸皮囊中,道:“我三妹在何處?我們這便去尋她。”
“我說不上來,過了一條溪流不遠。”重華又對重明鳥叫道:“你們帶路,再回方才那處。”重明鳥展翅而起,往西飛去。登北知曉這是叫兩鳥帶路,便起步跟隨,忽聽“噗通”一聲,忙扭頭看時,卻見重華仰躺在地,雙目緊閉,麵無血色,人事不醒。
登北大驚,忙叫道:“重華!重華!”重華毫無反應。登北一探重華鼻下,氣息微弱;忙抓起他左手細察,見中指上有一細孔。
“不好,定是中毒了!”登北忙將重華背起,隨著高空重明鳥往西急奔。心中念叨著:“你個傻瓜,去取那玉做甚!你可千萬莫死,叫我後悔終生!”
重明鳥眼力沒得說,順帶領著登北尋到那兕獸。然兕獸四腿無力,莫說馱他二人,便是跟上登北亦氣喘籲籲。
幸好一路無事,重明鳥高空引路,登北背著重華,兕獸尾隨。數十裏後,便回到與妙善等分手之處。重明鳥眼尖,再往西飛去。剛到溪邊,遠遠聽前方有人叫道:“二哥!”“登北!”“二世子!”正是等在溪邊的妙善等人。登北大喜,叫道:“巫叔叔快來瞧瞧重華!”
妙善等人奔來,雙方會合一處。巫達接過重華放在地上,一麵查看一麵問道:“他怎地昏迷了?”登北抓起重華左手中指道:“他被一鳥蜇刺,定是中毒了!”巫神醫看一眼,搖頭道:“尋常毒物傷他不得!”
“他雙臂被一怪物小娃娃咬得不輕!”登北說著,又拉起重華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