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家還要去給其他嬪妃傳聖旨,美人好生準備吧”瑞海甩了浮塵,帶領一眾太監離開鈺華宮。
比起鈺美人的激動和歡喜,皇後娘娘聽到這消息時的表現,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瑞海到了鳳儀宮,依言傳了口諭,卻見紫鳶皇後臉色微微泛白,嘴中直念叨著素齋家宴這四個字。
“皇上,他可還說了別的?”許久,皇後才恢複理智和高貴,輕聲問他。
瑞海眼觀鼻鼻觀心,道“皇上並未說別的,直說各府各宮都要去,誰也不能缺席”
紫鳶握緊了手,鋒利的護甲刺痛手心,她咬了咬唇,道“本宮近日身子不爽快,但既是皇上說誰都不能缺席,今晚本宮會去的”
“是”瑞公公看了她一眼,尖細的嗓子道“那咱家就不叨擾皇後娘娘了,咱家告辭”
但比起這兩位的奇怪舉動,瑞海反而覺得寶華殿那位月美人太過平靜,她仿若什麼都了然於心,又仿若淡泊與水般。
聽了口諭後,隻是道了謝打了賞錢,便又回到內寢殿歇息去了。
不過在這後宮宮闈中呆久了,誰還沒有點秘密,誰還不是演戲的高手。
這素齋家宴雖然由頭荒唐,可意義重大,幾乎被通知的每一個人,都仔細揣摩了下蕭千墨的心思,小心翼翼準備著今晚的措辭和裝束。
晚宴的時間漸漸來臨,皇宮大門外早已進去了好幾輛馬車,卻都沒有往日的華貴高調,無一不是簡單樸素。
唯有這一輛馬車在其中格外顯眼,那寬大華麗的轎子不僅奢侈,而且竟還在車角簷上掛了香包,那香味芬香誘人仿若提醒眾人,它的主子來了。
而顧春九此刻就坐在這輛高調的馬車中,她一身男子裝束,麵無表情坐在蕭湛對麵。
比起她的冷淡,蕭湛倒是興致十足,抬起腳踢了踢她的小腿道“現在可進了宮,後悔也走不了了,萬一被蕭千墨發現是你,到時候我可不救你”
顧春九移了移身子,離他遠了些“我沒那麼笨”
蕭湛依舊笑著,向她坐近了一分“為了緬懷太後仙去,而舉辦的素齋家宴,你說蕭千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他想幹什麼?做給誰看?”
顧春九睃了他一眼,道“不是死人,就是活人”
嘶,蕭湛最看不慣她麵無表情,又不可愛的樣子。
頓時抬腳又踢向她的小腿“別怪我沒提醒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什麼意思?”顧春九終於抬起臉正眼看向他“你知道他想做什麼?”
蕭湛搖頭“興許他隻是單純的想這麼做,不過我知道今晚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顧春九再次垂下頭,這一點她倒是很讚同。
今晚若不發生點什麼,都對不起她冒風險入宮一場。
紫陵宮裏早已擺設整齊,各府各宮也都早早入席,顧春九以侍從的身份站在蕭千墨身後,冷眼看著他和各府說笑低語。
眾人到齊了,隻差皇後娘娘和皇上,顧春九正觀察著各處,突然聽到太監尖細的嗓子唱到“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