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康林麵如死灰，卻一反剛才激動崩潰的樣子，反而跪在他麵前，鄭重的磕了一個頭“八王爺隻管說話算話，您的大恩大德，柳康林到了地獄也不敢忘”
蕭湛沒有在說話，起身便大步離開這裏，顧春九似能聽見外麵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她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後背逐漸生起冷意。
“這出戲好看嗎？”蕭千墨冷哼一聲問她。
顧春九趕忙從他腿上起來，卻不料他抱的這樣緊，讓她動彈不得“你越發懂得演戲，竟連朕也看不出你這步棋走的是對還是錯，是殺還是活”
顧春九心中一顫，趕忙露齒一笑“皇上說什麼呢，奴婢就是一顆棋子，怎能會自己走呢，這步棋的操控人是皇上您，奴婢是皇上的人”
蕭千墨望著她的眼睛越發冰冷銳利，柳康林從地上抬起頭，絕望的揚起頭“東西埋在距此地十裏外桃花林，順著小溪栽種的第五顆桃花樹下”
他說完就要咬舌自盡，身後盯著他的黑衣人迅速擒住他，捏住他的下顎。
蕭千墨卻抬了抬手，黑衣人立刻鬆開柳康林，眼見著他猛地閉上雙眼，口中吐出源源不斷的鮮血，身體倒了下去。
顧春九驚得不敢去看，下意識把臉麵對他的胸膛，蕭千墨冷冷勾唇，麵上無盡不屑譏諷之色。
不消片刻，黑衣人把房間裏的屍體全數拖了出去，並退出房間，其餘去桃花林尋找東西。
房間裏隻剩下他二人，和濃鬱的血腥味，顧春九忍著疼痛，咬住下唇不敢發出聲音。
蕭千墨從去咬她的肩頭，變成伸出舌尖去掠過傷痕，他總是喜歡這樣，顧春九每每都會想起一句話，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蕭湛為了這一天策劃了許久，他故意泄漏消息給朕，又故意擄走柳康林的獨子，為的就是和朕要你”蕭千墨譏笑，低沉的聲線無盡慵懶“隻是沒曾想，你還是個絕情的東西，竟絲毫不領情”
顧春九睜開雙眼，眼眶裏凝結著淚水“皇上，柳康林是誰呀，他手裏的東西能做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想要？”
她知道，蕭千墨會回答她。
雖然答案顧春九已經了然於心，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蕭千墨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怪異“柳康林是前任吏部尚書的學生，三年前吏部尚書徒然猝死家中，緊接著他就消失了，據說他在尚書死之前曾和他見過麵，還說了許久的話”
顧春九眼皮一跳，果然如此“所以當時的尚書大人，把一切的罪證都交給了他？皇上好厲害，三年前的案子都能查的這樣透徹”
蕭千墨冷冷哼了一聲，繼續在她肩頭輕咬，似養出了毛病似得。
“這案子皇上一定調查了許久，很辛苦吧”顧春九咬了咬唇，嬌聲說道“若江國師一家泉下有知，一定會特別感激皇上的”
“朕說過，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管”蕭千墨突然伸手推開她，麵色冰冷陰沉“回宮”
他所說的回宮，是指顧春九一個人，黑暗中顧春九坐在馬車內，聽著車軲轆一圈圈轉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