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這個“你”,指的自然是白澤。
白澤示意常曦將結界收起,“這正是在下此番叨擾百裏山莊的緣由所在。”白澤一臉不爽的看著對麵的女子,“我也想問問三小姐為何我的身上會有四小姐的氣息?”
此紫衣女子正是百裏山莊的三小姐百裏懷瑾。百裏懷瑾神色微變,轉而嘴角上揚,但眼裏沒有一絲的笑意眼裏:“百裏山莊素來不接外客,今日我且放你們一馬,若是日後你們膽敢向外人泄露半個字,我定要叫你們悔不當初。”
“喂,你別扯開話……”
“霧靈,陣!”
尾音剛落,一個白色的霧靈陣法就呈現在四人腳下,眨眼之間,便回到了琴山腳下。肥遺背著小爾,常曦則扶著白澤狼狽的回到客棧,常曦本想借此幫白澤診診脈,肥遺卻用覆神咒將白澤整個包裹起來,常曦既摸不到脈象也探不了氣息。
經過青陽的房間,撲鼻而來一陣血腥味,常曦像是預感到什麼不好的事情,推開房門一把掀開屏風,隻見青陽倒在血泊之中,麵色慘白,原本梳理的整齊的頭發全被浸在了血裏,青衣被浸成妖異的紫色,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白澤見了讓肥遺先送小爾回房,自己隨後走到一旁,常曦眼裏全是自責和痛心,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流出,她將左手貼在青陽後背,不斷的給青陽輸送著靈力,右手連續加上了幾個強靈咒,用力之猛恨不得能將自己元神劈開分其一半。今日常曦本就靈力耗損,加上剛才的強弩之行,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青陽身上。
白澤將常曦扶到椅子上,自己低頭檢查青陽的傷勢,青陽的前胸和後背皆被利器所傷,但在心口兩三寸左右卻像是被劍穿心而過,心口這處才是致命的一擊。青陽體內因為有了常曦輸送的靈力漸漸的穩定了真氣,隻是傷口上的劍傷不是一般的刀劍所為,雖然穩定住了體內的真氣但卻也在不斷的流失,白澤簡單的將其傷口包紮之後把他扶到床上,喚來肥遺。
“看來,還得請一趟畢方。”肥遺將青陽身上幾大穴位封住後讓靈力流失的較慢些而後立刻飛去章莪山尋找畢方。白澤在小爾屋內默坐,百裏懷瑾手持雙劍,難道是她刺殺的青陽?但他隨即否認了這個念頭,雙劍一般起不到致命的一擊,況且那刀口較寬且參差有齒,猜應是一把斷刃,青陽到底去哪了?白澤感覺自己像是被繞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沼澤,越是掙紮就越是陷得越深。抬頭一看,竟已是黎明時分,東方泛起魚肚白,隱隱能聽聞遠處的雞鳴狗吠,稻花楓香,好一幅怡然自得的安逸農鄉圖,隻是不知這山上究竟掩藏著什麼秘密。
第二天早上,小爾是最先醒的,覺得頭都快炸開了,定睛瞧了瞧周圍,隻見白澤趴在桌上睡著了,小爾雙手捧著她的頭輕輕的走到白澤旁邊,彎下腰,用手撥了撥他的睫毛,其實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是蠻像一個優秀的青年才俊的。撥完了這隻再撥撥那隻,見白澤沒反應對著他“噗”了一口氣,然後捧著她很痛的腦袋下樓找吃的去了。白澤閉著眼睛在她身後碎了句:“無聊。”
常曦依舊未醒,更別說青陽了,肥遺也沒有將畢方帶來。白澤雖不動聲色,但心裏也在默默計算著時間。用完早膳後的小爾閑著無聊便出了客棧逛逛。
路上的人出奇的多,都快趕上西郊的廟會了,小爾想起當日廟會的情形就恨不得把白澤大卸八塊。轉身就挑了條弄堂向裏走去。小弄堂裏不似外麵那番嘈雜,有種隔離世俗的寧靜。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從牆那邊傳來。
小爾雖知偷牆角兒不是一個夫子能幹出來的事兒,但反正在這沒人知道她是個夫子,偷聽會兒也是無傷大雅的。
“哼!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一個熟悉的調調中氣十足的吼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敢欺侮一個弱質女流,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小爾爬樹爬習慣了,翻牆這還是第一次,她左腳踩在地上的幾塊磚頭上右腳勾上牆邊,用手緊緊的死扣著牆沿上的縫隙,用力蹬了幾次還是沒能夠順利爬上去,隻好借用靈力拖住身體,騰空一躍趴在了牆沿上。腳上去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牆頭的一盆花。
“誰!是誰在躲在暗處暗算老子!”大俠躲開了盆栽的暗算,“刷刷刷”兩排綠色的小葉子想小爾飛去。
小爾本就在牆沿上搖搖晃晃,踢下花盆之後更是心裏一緊張重心不穩向另外一側墜落,不過恰好,躲過了那兩排小葉子。
等小爾捧起她那顆已經塊碎成渣渣的腦袋瓜,看到插在牆裏麵的小葉子嘴角抽搐了下,那哪是小葉子啊,那明明是把把綠色的飛刀啊!還是腦袋瓜碎成渣渣吧,她才不要身上添幾個窟窿呢!
是的,她猜的沒錯。被稱為大俠的他,路見不平拔飛刀相助的他,擁有專屬綠色飛刀的他,一飛飛兩排飛刀的他,正是被她丟棄在箕尾山的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