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暖暖的,姚家二小姐姚莫愁正在走廊上蹦蹦跳跳的跟貼身丫頭翡翠玩著踩影子的遊戲。

“莫愁,病剛好,還不快去屋裏歇著。”

聽著老成的調調,不用猜就知道說話的是一位能鎮壓住這位二小姐的長輩。

回過頭,莫愁果真瞧見了一位身穿青白裙褂的貴婦人,她板著張臉,帶著兩個丫頭邁著優雅的步子從走廊那頭走過來。

“娘,您不知道,這個風寒啊,還真是要多多透氣才好得快呢。”莫愁收回踩著翡翠影子的右腳,走近貴婦人拉著她的衣袖撒嬌,“我都在屋子裏悶了整整半個月了,腿都快不會動了。”

“就屬你理兒多。”姚夫人默默歎了口氣,牽著莫愁進了屋子,又示意丫頭將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端上來,“這是最後一劑了,說什麼你也得給我乖乖的喝下去。”

前幾日丫頭們送來的藥都被莫愁給忽悠糊弄了過去,所以姚夫人這才親自來送藥。

眼瞧著插科打諢混不過去了,莫愁隻好認命的端起藥碗,把它想象成可樂,豪氣萬丈的給一口悶了。

感情深啊,一口悶!

喝完後她還極其不雅觀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藥漬。

“髒不髒啊你?”姚夫人滿臉嫌棄的拉過莫愁的爪子,用自己的手帕反複了擦拭了好幾遍才罷手,“真不知道是不是像你舅舅說的,撞了邪了,一個小小風寒竟然病了大半個月不說,這病好了,還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嘿嘿嘿。”莫愁幹笑了兩聲,趕忙岔開了話題,“對了,娘,姐姐去哪兒了?怎麼今兒個一大早就不見人了,我還以為給我送藥的是她呢。”

“是她來你就想著不喝藥嗎?”姚夫人斜了她一眼,但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去草藥市場了。”

“那哥呢?他不是每天都要過來嘲笑我一下的嗎?”莫愁撅撅嘴。

有個在生病時每天來你身邊蹦躂著叫囂著“你個笨丫頭”的哥哥,莫愁表示心好累。

“我剛才聽下人說,他帶著阿非出去了。”姚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這姚府裏啊,就剩咱們娘倆了。”

“那不是挺好的嘛。”莫愁繞到姚夫人身後抬手給她按摩肩膀,“我正好可以多陪陪娘親。”

“別說,這病了一場啊,有好也有不好。”似是很享受莫愁的按摩,姚夫人舒服的閉上眼睛露出了一個笑意,“感覺你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許多,懂事嘍。”

訝異的神情在莫愁臉上一閃而過,她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開口道,“有姐姐作為榜樣,我這個二小姐也不能太差不是?”

姚夫人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我倒是不希望你跟木蘭一樣,整日裏就知道倒騰那些龜殼獸骨的。”

提起木蘭,姚夫人總是喜憂參半,她拉過莫愁的手,將她拉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深深的歎了口氣,“再過不久啊,就是曾家老太太的壽辰了,這個新亞都三年了也沒個消息,你姐姐都已經十九了……”

莫愁鼓著包子臉轉了轉眼珠,開始在記憶力搜索關於“曾新亞”這號人。

曾新亞,男,曾家的三少爺,是姚家大小姐姚木蘭的未婚夫,呃,三年前的未婚夫。自從三年前他突然出了國之後,姚木蘭就不再承認這段婚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