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拿著電話推開了琴房的門:“少爺,你的電話。”
我停下手中演奏的《OverTheRainbow》,接起電話。
“正式宣布,男爵K回歸廈門了!”熟悉的聲音,以及久違的優雅自信的笑聲。
“優紀鬆,你確定你不是在惡作劇?”
“彭湃,你覺得男爵K會輕易開玩笑嗎?”電話那頭的人顯然並未在乎我的疑問,“現在來我家,有我的歡迎派對,給你二十分鍾。”
“嗯。”掛斷電話後我輕輕合上黑色琴蓋,轉身吩咐管家,“一會告訴我父親,就說紀鬆回來了,我得去見他。晚上的油畫作品展就不參加了。”
“可是……”
“有什麼比和十幾年的老朋友見麵還重要的?”
“是。”
“思明區環島路黃厝XX號,越快越好。”上車後,我便催著司機直接開往優紀鬆的家。
車上,我一邊打著領結一邊回想起這位兩年不見的好朋友——優紀鬆。外界對他還有個稱呼,男爵K。因為他的父親曾因商界獲得的巨大成就而在香港受封為爵士,他們一家早早獲得了香港居民權。而這些都不過是他家世顯赫的光環,在我眼裏,他就是一個和我同齡的大男孩,並且,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前,他的父親將他送往英國劍橋大學,預期五年。這次他竟然突然回來並開起歡迎派對……想到這裏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永遠都讓身邊的人不省心,不用猜我也知道他肯定又在英國惹了什麼事。
但,無論如何,能馬上見到他我很高興。
別墅的鐵門徐徐打開,他的管家對我以及我家的車並不陌生,下車後他將我帶上二樓大廳。
派對開始有段時間了,大廳早已備上精致充足的自助餐飲,觥籌交錯之間先生們大多西裝革履光鮮體麵,而女士們則穿戴高貴,璀璨的珠寶在她們的優雅舉止中閃耀著光芒,將她們襯托得更加迷人。空氣裏流淌著音量恰到好處的音樂,就在這樣一群上流人士中我一眼便認出了優紀鬆。
亞麻色的柔軟長發下五官分明而深邃,如雕塑般俊美。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見底,有一種誘惑人心的神秘感。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他正單手舉著一杯紅酒與身旁的中年男人交談,慢慢走近,才發現那位交談的中年男人正是我校的校長。
“校長,您好。”見他發現我,我隻好上前禮貌地握手。
“彭湃吧?”他遲疑片刻,還是認出了我,或者說認識我父親。他笑笑:“你是來找紀鬆的吧,那麼年輕人的話題我就不參與了。”說完他便轉身走入人群之中。
優紀鬆看了下表:“你遲到了兩分鍾。”
“英國的兩年深造,讓你變得守時了麼?”我淡淡地問道。
他笑而不語,伸出手跟我默契地對碰了幾下,再而故作神秘地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壞的吧。”
“壞消息是,我在英國賭博一晚輸了40多萬英鎊,被我的監護人遣送回來了。現在父親還在跟我生氣呢。”他臉上的表情告訴了我,他對這個壞消息並沒有多少擔憂。
我歎了口氣:“果然。那麼,好消息?”
“後天我便作為英國交換生轉入你們X大了,以後我們又是同學了。不過我答應父親不能再惹事了,否則他立馬從香港回來親自監管我。”
“X大的交換生?就因為剛才你與我們校長熱情交談了幾句?”要知道,想隨便轉入X大可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怎麼可能,真正原因是兩個月後X大北院會多出一座圖書館。”他放下酒杯,上前熱情地攬住我,“不說這些了,我才剛回國,既然學校搞定了朋友也見了,那麼就剩下女人這個問題了……”
這番話讓我瞬間無語,他真是一刻都不能閑著啊。就如紀鬆自己曾經所總結的,香檳,跑車,美女缺一不可,但也正是這樣的他才讓我徹底安下了心,因為這至少證明紀鬆還是那個紀鬆。三年的異國生活,他一點也沒變。
“那個女孩怎麼樣?我注意好久了。”他指過去,一臉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