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風雲再起(1 / 3)

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如果在一開始時,我就施展出絕對領域的技能,現在想必就不會落到這般地步,不用這麼辛苦了。可惜,現在後悔,為時已晚,我隻能繼續硬挺下去,若非憑著感應,我知道瘋狂戰神也不好受的話,或許我早就高舉雙手,搖起白旗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隔著近十米左右的距離,可是我們二人彼此都能夠清晰的聽到對方那粗重的喘息聲。耀眼的神聖光芒和瑰麗的紫光俱都淡弱下來,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已經看不出來了,隻有仍然飄蕩在空氣中的那股子沉悶意味,提醒著人們此地禁步。

我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起來,頭腦也感覺到陣陣眩暈,我知道,這是精神力量透支過度所致,不但如此,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不變,我的身體也僵硬到麻木沒有知覺的地步了。先前對瘋狂戰神的猜疑,此刻我也知道那不是眼花了,這麼全力施展精神力量,如果沒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或者可以吸收力量的異術密技做為支撐,根本就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尤其做為對手的我,實力根本絲毫不遜色於他,甚至猶有過之。最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在吸收著黑暗中的力量,才能堅持到此刻,若說他沒有,打死我都不相信。

瘋狂戰神也同樣好不到哪裏,粗重的呼吸聲甚至比我還誇張,幾乎就和風箱拉動時的聲音無異。眼睛雖然勉強睜著,但其實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頭腦中一片空白,隻是下意識的堅持著,不讓對方的力量逼迫過來。

這樣下去,兩人的結果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我想,這個結局,瘋狂戰神在之前恐怕也沒有想到吧,但眼下兩人即使有心罷手,也無法作到,先不說持續這麼久的力量碰撞所形成的旋渦,會在收功的第一時間裏將我們二人吸入絞碎。即使逃離了此厄,但由於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心思想法,也無法精確的同時收手,要知道,兩方麵若非同時停手的話,快的一方就要承受對方那收之不及下的攻勢。以我們此刻的狀態,兩種結果,任何一種都是承受不了的。所以,兩人即使有此想法,但苦於無法溝通,也隻能徒呼奈何了。

時間在兩人的僵持中,無情的流過。隆冬酷寒的夜風再次飄起,吹在被汗水侵透的身上,讓人忍耐不住的下意識簌簌發抖,這種現象出現在我們身上,更是令人倍感狼狽。我不禁苦笑連連,透過被汗水侵的模糊的雙眼,我隱約看見瘋狂戰神也在衝我苦笑。

能夠感覺到夜風,那證明兩人此刻的精神力量已經無法在控製周圍的空間了。更甚者,此刻我們由於透支過度,身體狀態恐怕連個普通人都比不上。

夜風呼嘯著掠過,突然間,我感覺今天夜裏的風似乎與平常不同,心中剛生起這個念頭,異變陡至。

“咻咻咻咻……”一連串密集而又尖銳的破風聲突然響起,從四麵八方瘋狂射到,淩厲至極,範圍極廣,赫然將我們二人全都籠罩其中。看來敵人早已經隱在一旁,窺視多時了,挑準了此刻我二人精疲力盡,無力反抗,這才下手。

尖銳的風聲,眨眼即至,雖然還未及身,但那森然的殺氣已經讓我感覺肌膚生疼了。但我卻不驚反喜,努力睜眼朝著瘋狂戰神望去,立刻與他的目光接觸。下一刻,二人不約而同的同時收功,各自奮力躍後,堪堪躲避過了被淩遲分割之禍。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人中間的那團能量旋渦,絢麗怪異的顏色一陣流轉,急速閃爍中轟然爆炸,強勁的氣流登時毫無規則目的的,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射狂飛,無形中抵消了一部分接踵而來的另一波攻勢。

但情形仍然不甚樂觀,畢竟我和瘋狂戰神此時的狀態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連平常時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所以第二波的攻勢盡管被能量旋渦抵消了一部分,可餘波仍然令我們吃盡了苦頭。

腦海內的精神旋渦速度依舊,可是我的身體透支過度,眼下虛不勝補,所以雖然仍能夠吸收黑暗力量,但我卻半點也不敢,生怕一個不好,被功力反噬,那後果就不是失憶這麼簡單了,最少恐怕也會成為一個精神錯亂者。

勉強運轉所剩不多的精神力量,將身體強化了些許,我無暇顧及瘋狂戰神此刻景況如何,危急關頭,他隻有自求多福了,何況我們現在彼此間的關係還是敵對的關係。我也更沒時間等待那個直到此刻仍然沒有顯身露麵,在暗中出手的敵人。一旦待他露了麵,想要借機遠遁,恐怕就更困難了。猛挫鋼牙,我勉強支撐著不讓自己鬆懈下來,借助著強化後的身體,迅速狂奔而去。

凜冽的夜風呼嘯著從耳旁掠過,冬季裏特有的幹涸大地在我的腳下不斷倒退,我緊緊的咬著牙齒,不敢有絲毫放鬆,心理清楚一旦鬆弛下來,身體會立刻虛脫,到時候恐怕就再劫難逃了。

黑暗中突然降臨的敵人,似乎目標是針對我而來的,瘋狂戰神或許隻是他的附帶品吧。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一陣若有若無的嘿嘿冷笑聲,從身後清晰的傳了過來,盡管是逆風,可仍然準確無誤的送我的耳中。

心裏暗歎一口氣,我忽然想起和組長回來時間的路上,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此刻我終於明白了,身後之人正是那在暗中跟隨我的人。隻不過,此刻明白似乎已經稍嫌見晚了。

風聲嗖然,一條人影仿佛鬼魅般的從我身旁一掠而過,擋在了我的前麵,迫使我不得不停下急奔的身形。

喘著大氣,我仔細的打量著對麵這不速之客。慘淡的月光下,隻見這人身穿一件灰色的風衣,頎長消瘦的身形卻絲毫沒有予人瘦弱的感覺,反而讓人倍感精練。最讓人感覺怪異的是他鼻梁上的那副墨鏡,如此黑夜中,他卻仍然沒有摘下。

微帶鷹鉤的鼻子下,是一張過於單薄,略現冷酷的嘴。此刻,他的嘴角微微挑起,似笑非笑中透出一股子邪氣,讓人一見難忘。

他緩緩的摘下臉龐上的墨鏡,露出的是一雙細長的眼睛,眼角飛揚,濃眉入鬢,銳利的眼神仿佛可以洞穿人心一般。

“原來是你!”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沙啞著道。

我已經認出來人,他正是我在遊戲中時,欺騙宙斯,聲稱是他救下我的那人。

“是我,暗魔,我們又見麵了,十三少!”暗魔微笑著道,可是他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笑意,反而充斥著奢血的光芒。

我閉了閉眼,緩解一下發澀的眼睛,然後道:“原來你就是黑暗教廷的教主,真是沒想到。但有一點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要和我過不去?”閉上眼睛的瞬間,憑著精神之間的奇妙感應,我察覺出此人正是在D市偷襲我和帝王的那人。

暗魔悠閑的來回走了幾步,仍然是滿麵微笑的道:“你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我點點頭,暗中緩緩運轉精神力量,在不驚動他的同時慢慢的修複自己透支過度的身體,“當然了,畢竟在某種意義上說來,當初我可算的上是救了你一次,你要知道,若當時我不在的話,宙斯很可能會殺了你的,因為你欺騙了他。”

暗魔猙獰的一笑,道:“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我隻是怕你想不通而已。理由很簡單,因為你和宙斯的關係非比尋常,而宙斯又曾經羞辱過我,所謂愛屋及烏,那恨一個人的話,當然也要連帶上他周圍的人了,就這麼簡單。”

我愕然,有點苦笑不得,這算什麼狗屁理由,更何況,當初宙斯好象並沒有如何折磨他,印象當中,反而是組長幾人到是吃盡了宙斯的苦頭。

暗魔冷冷的一笑,聲音中不含有半點情緒的道:“怎麼樣?想不通吧,哼!或許在你們眼裏,那並沒有什麼,可是對我而言,卻是莫大的恥辱,所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當初那麼對待我。”

我徹底的無語了,此人根本就是個瘋子,不能以常理論斷。

暗魔將墨鏡重新帶上,停在了我的麵前,嘴角再度挑起優美的弧度,可是我在眼裏這卻不啻惡魔的微笑。

“十三少,你此刻的狀況,我早就在旁邊看的一清二楚了,縱然再給你時間,也不可能恢複過來的,你就別在徒勞了。為了讓你免受痛苦,我這就送你一程吧!”暗魔的高明,出呼我的意料之外,盡管我很小心,可仍然讓他察覺到了。

話聲一落,他微笑著伸出右手,一指凸起,烏光閃動,周圍的空氣被他的精神力量一激,登時泛起如水波般的陣陣波動。強大的壓力,從他的身上朝我侵襲過來,讓我剛剛好轉點的氣息,登時又困難起來,有種窒息的感覺。

以我此刻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即使已經稍微恢複了少許,可是仍然不到平常時的三分之一,彼此間的差距過大,甚至連還手的資格都欠奉,更不要說反抗了。

烏光閃爍不停,在夜色中有種那以言喻詭異美感。我的眼神不自禁的望向它,似乎其中有某種奇異的力量吸引著我一般。腦海中暈暈沉沉的,意識在逐漸的萎縮,幾近於空白。臉龐上的肌肉漸漸變的僵硬無比,沒有任何的情緒浮現其中,隻有眼神中那抹迷茫的神色越來越重,越來越明顯。

暗魔之所以如此耗費精神力量來控製我,而沒有如他所說的立刻下殺手,除了我現在的狀況極差,容易控製外,另一點就是他也好奇我的修為究竟是如何而來的,想借此查探。隻要他完全的控製了我的意識,我的一切他自然就會通過精神感應而得知。

腦海中的精神旋渦,第一次出現遲滯的現象,隨著旋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我的意識如蠶剝絲般,一點一滴的被侵蝕控製變為空白,就連下意識的反抗,都已經放棄了。

暗魔嘴角的笑意逐漸擴張,正當他驚喜萬分時,一股凶猛狠毒的氣息從身後驀然而現,就在氣息出現的瞬間,一聲大喝夾在強勁的破風聲中在耳中響起,“呔!”

暗魔腦際一震,精神力登時被這喝聲震的鬆散,失去了即將到手的對我的控製。

雖然大怒,可是暗魔卻沒有絲毫遲疑,他縱橫天下數十年,身經百戰,經驗何等豐富。眨眼間便立刻判明來人的實力之高,絕對不是他可以硬接下的。腦海中電光火石般閃過這個念頭後,他的身形仿佛風中飄蕩的落葉,突然衝天而起,晃晃悠悠的蕩向一旁。耳旁風聲呼嘯,如刀掠過一般,割的他臉龐生疼。

來人見一擊落空後,沒有絲毫停頓的隨之而起,速度之快,反應之迅速,無不是一等一的。半空中不待暗魔轉過身來,他手中鐵棒已然橫掃而出,棒未至,洶湧的力道已然如泰山壓頂般湧至。空氣中似乎突然刮起一陣狂風,聲勢驚人之極。

暗魔心中叫苦不迭,沒想到一個大意,竟然立刻就被來人逼迫至下風。無奈下,左手虛按發出一股勁道,力盡的身形再次如鷹鷲般騰空而起。

來人哈哈大笑,鐵棒一個轉折,淩空劃出一個圓圈,喝道:“著!”無形勁力猛然爆炸開來,洶湧強勁的氣流仿佛火山爆發般,呼嘯著衝天而起,迅速追上騰空的暗魔將他吞噬。

空氣中響起一連串沉悶的砰砰聲,一蓬血雨從天而,降接著暗魔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再不敢做片刻停留,飛身遠遁而去。

來人也不追趕,身形一墜,降了下來,急步奔到我的身旁。略微檢查了一下,發現我並無大礙,隻是單純的用力過度,強烈透支下又被人攻擊,陷入昏迷當中,隻要休息一陣就可恢複過來,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習慣性的撓撓耳後長長的毫毛,自言自語道:“看來俺老孫來的還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