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神仙眷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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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袁振東與聞喜是一對神仙眷侶。
兩人結婚十年,仍舊恩愛如初,每次相偕出現,都要引無數剩女淚滿襟。
聞喜婚前曾是個知名的芭蕾舞演員,A角,領舞,直至今日團裏仍有領導說起她就扼腕,說大好一個苗子,就因為結婚,二十多歲就不跳了,白瞎了一個中國的烏蘭諾娃。
由此可知聞喜當年風姿。
袁振東則高大威猛,男人味十足,在知名快速消費品公司出任要職,夫妻兩人感情如同找到丟失的另一邊身體,身邊人時時見他們聽著對方的電話笑,引用袁振東助理的話說,羨慕也羨慕不來。
因為不經風雨,聞喜至今目光單純如同少女。一般城市裏三十多歲的女人,再怎麼成功眼睛裏都要露出點飽經滄桑來,聞喜有位離婚再嫁再離婚的女友,雖然身家豐厚,但口頭禪是身上看得到的傷疤算什麼?我的疤都在五髒六腑上,剖開肚子才數得到。
聞喜轉述,隻得袁振東一句點評:“趕快遠離那個恐怖怨婦。”
當然也有掩飾得好的,不惜用各種手段留住青春,言談舉止極盡注意,又一年去兩次韓國,一張臉端出來如同雪花膏,但落在別人眼裏,那種用盡全力的倔強姿態最多是值得憐憫,再怎麼自強不息,總帶著點身殘誌堅的味道。
聞家媽媽最為這個大女兒自豪,所以每次到上海都拉著小女兒聞樂的手談心,讓她好好學習,努力向大姐靠攏。
聞樂今年二十八歲,佳利行商業地產高級顧問,對母親的話嗤之以鼻。
“媽媽,那是老式婦女的想法。”
聞家媽媽“嘁”一聲:“你懂什麼?一個女人最幸福是經濟有保障,又有老公疼,其他全都是狗屁。”
聞樂目瞪口呆:“媽,你說粗話。”
“我說粗話怎麼了?我說南斯拉夫話你爸也會點頭應著。”
聞樂無語,隔天找李煥然訴苦。
“這世上最可怕就是幸福的已婚女人。”
李煥然正在整理照片,他剛從甘肅回來,與一群搞攝影的朋友自駕去拍千年胡楊林,專挑平常人不走的偏僻地方去,帶回照片無數,所以這幾天都足不出戶在整理,聞言頭也不抬道。
“最可憐的是她們丈夫。”
聞樂想一想,說:“也可能他們樂在其中。”
李煥然撐著額頭說:“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聞樂一愣,然後哈哈大笑,撲過去咬李煥然的脖子。
“來,被害人。”
李煥然坐在一張轉椅上,被她撲得往後退出去老遠,椅子在滿是雜物的地麵上傾倒,兩人摔到地上,聞樂仍舊壓在他身上,李煥然大叫。
但她仍然不放過他,騎在他身上一定要在他的脖子上留下牙印子。李煥然舉起兩手投降,屋裏隻有電腦桌上一盞台燈亮著,聞樂亂亂發梢在他皮膚上摩擦,她剛吃過一隻桃子,呼吸裏還帶著粘膩的甜香味,天氣不正常,十月裏還熱得叫人冒汗,他的租屋又太亂,要命的對比出她白色絲襯衫的一絲不苟與格格不入來。
他聽到自己變得短促而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在窄小的租屋裏產生的回響簡直是致命的,他決定不再忍耐下去了,翻身把她壓到了自己身下。
聞樂發出一個短暫的聲音,但很快就被他吞進嘴裏,李煥然在家裏光著上身,穿一條寬鬆到危險的運動褲,聞樂覺得他是故意的,這樣她就可以輕易被他若隱若現的流暢腰線誘惑到,而那些一直延展到寬鬆褲腰下的肌肉線條,更是令她無法自製的意亂情迷。
她把手放上去,他身體的某一部分已經如剛似鐵。
但就是在這樣兩人都要被欲火焚身的緊要關頭,他們還一同開口說了句。
“安全套。”
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聞樂與李煥然相識於某個無聊的朋友聚會,或許也有有趣的人,但他與她已經看不到了。
他們彼此欣賞,在某方麵可謂水乳交融,但聞樂很清楚,李煥然不是個好的結婚對象。
所有年輕攝影師都是不羈的浪子,就像他們拍的照片,再美麗也隻能看看,不過聞樂不在意。
聞樂的名言是:結婚殺死原來的你。
他們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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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