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屬下,他最信賴的,是孤雁。可是為什麼,孤雁也變得不聽話?為什麼要留下魅?她不是隻聽命自己嗎?為什麼因為魅就要背叛自己?
帶著這樣的思慮,帝禾與鳳三娘的商要,也變得心不在焉。
而帝禾願意幫助大郢,鳳三娘自然也要把他奉為座上貴客,隻以為帝禾這是在擺自己。隻笑了笑,並未做計較。
又忽然想起一事,便作勢問道:“不知帝禾教主,可聽說前幾日在我府上發生的一件事情?”
帝禾看了她一眼,隻說:“不知道,什麼事?”
鳳三娘隱晦的笑了笑,隻提道:“教主,還記得尊夫人,越靈杳吧?”
帝禾垂眸,掩蓋自己眸中的深意,隻答。“記得,怎麼了?”
鳳三娘哼了一聲,眉眼間卻仍有笑意,“尊夫人如今貴為重明宮宮主,前幾日來了我府上大鬧一場,將我豢養多年的紅眼狐狸奪走了,可叫我好生心疼。”
帝禾挑眉,“噢?還有這等事?不過我和自己那夫人可是分別了好多年,倒是不了解。如今出了這檔事,不知鳳候怎麼處理?”
越靈杳沒了凰元珠,也就沒了利用價值,所以後來帝禾撤開了接替魅的監視者。這些年,也從沒聽說過她的消息,不想幾年不見,膽子倒是見長了。
鳳三娘聽不出帝禾話裏的意思,但現在兩人已經聯手了。關於這次靈杳大鬧王宮與自己府上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處理。
若是帝禾為越靈杳開脫,那自己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大郢與東夷的聯合才是大事。可帝禾這樣說話,倒是顯得不明白了。
鳳三娘隻得試探道:“所以,帝禾教主的意思是?”
既然分別多年,那就是沒了關係的解釋......鳳三娘心中這般猜想。
“這個嘛,鳳候定奪就好。”帝禾抿了一口茶,眼角挑高,淡笑著望著鳳三娘。
鳳三娘也笑,點頭道:“既然教主讓我來定奪,那我就不客氣了。”
帝禾沒再說話,兩個城府深沉的人,在此刻,不知心中又在想些什麼......
兩國要開戰事的事情在百姓之間傳開了,百姓們紛紛表示,苦日子又要來了。朝中開始大量征兵,十三歲以上,六十歲以下,全部都要參軍。如果敢違抗命令或者躲起來,不僅自己,連家人都要搭上性命。
這聖旨才頒發下來一天,弘農城已是哀嚎一片了。
而此刻的燼國,也是大量征兵,相比大郢。燼國的百姓兒郎們,更願意積極報效自己這個繁榮昌盛,民心團結的國家。
源京,世子府上。
秦暮色邁著急急的步子,往蘭瑤歌的書房裏麵去。家丁侍衛們見了她,也都不出手阻攔。因為,除開當年的秦叔,秦暮色就是他們世子最信任的人了。
書房裏,蘭瑤歌剛剛換下朝服,書桌上擺放著軍事圖,他正在研究。皺起的眉毛仿佛在訴說,他有多認真。
為了保護燼國的百姓,保護這個國家的子民。他在冥思苦想一個辦法,如何能抵禦大郢的兵力不攻進來,如何才能攻贏?
“嗯......”
聽到敲門聲,蘭瑤歌抬眼,看著秦暮色。表情略有緩和,問道:“暮色,這麼著急,所為何事?”
秦暮色麵色凝重,將自己得知的消息告訴蘭瑤歌,說:“東夷派了三萬精兵慢慢潛伏過來,而我軍一點消息都不知道,若是那三萬精兵忽然襲擊。那我軍就會即刻覆沒!”
蘭瑤歌瞳孔也是恍地一震,隨後冷靜道:“這帝禾的三萬精兵絕非普通兵力,我立馬讓蘭草衛前往邊境!”
秦暮色急忙拍桌子,她大聲道:“師兄不可,那三萬精兵已經到了婆羅河,你要知道...”這婆羅河就是源京城外的一條大河,寬五百裏,直接連接阿斯比坦大陸的海洋。如果帝禾的兵力越界過河,那直接攻進來的,就是源京!
源京是燼國的都城,決不可如此輕易被攻下!
蘭瑤歌麵色愈來愈凝重,隨後,下了個決定。道:“向皇上請旨。由我親自帶兵,前去婆羅河解決掉帝禾的人。”
秦暮色點頭,說道:“也隻有這樣了。”帝禾與鳳三娘聯手,兩人都陰險狡詐,來者不善。對付他們,也不要那些正當的手段了。
如今大郢就是一個被妖精蛀空的國家,就算不啟動這場戰爭,隻怕也會在以後的歲月中,變為一堆廢墟。
夜色如同忽然湧過來的暗黑潮水般淹沒天空,婆羅河上一片寧靜。碧幽幽的河麵泛著些許扁舟,或是歸家之人,或是流浪之人。
窮奇看著五百裏之外的源京城牆,那一扇緊閉的城門之上,站著燼國的士兵。他搭起了弓箭,冷眼瞄準五百裏之外的那個站崗放哨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