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倚在窗邊,抬起豔麗的眼角看了蘭瑤歌一眼,低聲道:“你就不怕是鴻門宴?”
“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總是要麵對。”
暮色眉頭深蹙,認真說道:“鳳三娘當年把自己養的青眼狐狸放在了後宮之中,如今那狐狸精隻手遮天,敗空國庫,斬殺王後。隻怕這次燕山王的盛情之邀,是出自那位新王後的口。”
蘭瑤歌淺淺泯茶,笑得陰冷森然,“她敗的是大郢的國庫,殺的是燕山王的發妻親兒,與我們何幹?這次邀我入宮,縱然是刀山火海,我也能來去、自如。”
茶杯砰然碎裂,清香的味道四處散溢。
夜幕降臨,銀河薈萃。
靈杳走向後山的溫泉池,隻差幾步,卻聽得裏麵嘩啦啦的水聲。
她頓住腳步,想必是哪位弟子在裏麵沐浴洗澡。
剛準備轉身離去,誰知一個人影忽然從裏麵跑出來,一臉的狡黠。
“李子嬰你給我站住。”
一個少年從裏麵追出來,麵若冠玉,意氣風發。
雖然.衣衫不整,可見的鎖骨上還留著晶瑩的水珠。
這不是在雲海客棧所見的白衣少年嗎?
靈杳站在原地,誰知那衝出來的女孩子忽然把靈杳往前一推,樂嗬嗬的說:“那個,她!她偷看屹玄師兄洗澡,我、我捉賊來著。”
“哼哼,誰不知道你覬覦屹玄師兄七八年了,還撒謊。”
“段麟南,你還好意思說,都長這麼大了,還和師兄一起洗澡,要不要臉啊你。”子嬰雙手叉腰,指著南瓜的鼻子罵。
南瓜瞥了一眼靈杳,心想似乎在哪裏見過。
“誰和師兄一起洗澡啦?誰告訴你的?你親眼看見了?”南瓜上前一步,和子嬰嘴對嘴,鼻子對鼻子的爭論。
子嬰腦袋一歪,哼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裏麵就一個溫泉池,當我瞎啊。”
“瞎。你本來就瞎,看不見裏麵就我一個人嗎?”
..
子嬰愣了,腦袋還往裏麵湊,是啊。吵了那麼半天,屹玄師兄如果在裏麵,那他早就出來了。想了想,最後語氣變得有點兒低聲下氣的:“誰知道啊,我還沒看到就被你發現了。”
南瓜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還好我及時發現,不然我清白不保啊。”
“你——”子嬰指著南瓜,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話來。
隻得動動嘴唇,甩手離開。
南瓜咒罵子嬰是個女~色~狼,好一會兒,才想起旁邊還默默站著個人。
他把靈杳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隻覺得熟悉,就是沒有想起在哪兒見過。
隻好朝靈杳笑了笑,拿著換過的衣服回去了。
靈杳撓撓頭,徑直走進了溫泉池。
伴著月光,南瓜悠然自得,推開房門說道:“師兄,我洗完了,你去吧。”
屹玄坐在屋裏看書,聽見聲音才從那一行行字跡中間抬起眼來,聲音低沉,問道:“那裏麵有人嗎?”
“沒有。”南瓜答應得幹幹脆脆,異常肯定,“這麼晚了,誰還會去洗澡啊。”
“嗯。”
屹玄拿著浴巾和衣服,便往後山去了。
南瓜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剛一閉眼就猛地坐起來。
“剛剛那個人不會也是去洗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