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黑壓壓的落下來,顧長安看這天氣就知道一場暴雨即將來臨,不由加快步伐往家趕去。
剛過轉角,一輛黑色的奔馳疾馳而過,車輪壓著路邊水坑裏的汙水,盡數澆在剛從這裏經過的顧長安身上,寒意從小腿肚子蔓延而上,顧長安咬著牙狠狠的瞪著那張黑色轎車,模糊的看見車牌號尾號是個7。
該死!她用手撣去落在黑色套裙上的泥巴,一抬頭就看到前方紅燈一亮,汽車順著馬路緩緩停下。
顧長安一眼望見那張黑色奔馳穩穩的停在路邊等綠燈,她立刻拔腿朝那張車跑去。
站在那張車麵前,顧長安一邊努力平複過快的心跳,一邊氣喘籲籲的抬手去拍車門。
車窗降下來,露出一張五官十分精湛淡漠的臉,那個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一隻手隨意的擱在方向盤上,表情嚴峻的抬起頭審視站在眼前一身狼狽的顧長安,等著她開口說話。
顧長安剛才激烈運動過度,此刻心髒砰砰砰跳的厲害。她抬起手壓了壓心髒,用手指著自己沾滿泥漿的黑色套裝,“先生,你可得給我一個解釋吧。”
男人聞言低頭輕笑一聲,隨後一挑眉頭目光沉沉的望著顧長安,搖了搖頭,沒說話,隻露出一種譏諷的表情。
顧長安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你什麼態度啊?開好車了不起啊,道歉!”
男人抬起手看了一眼腕表,恰好綠燈亮起,他再次偏過頭來看了顧長安一眼,依然沒說話,然後從錢包裏拿了幾張人民幣遞給顧長安,顧長安下意識的接住他遞過來的紙幣,正要開口,就見那張奔馳疾奔而去。
而車牌上的號碼招搖的彰顯他顯赫的身世——四個六。
站在路口手捏紙幣的朱長安囂張的氣焰頓時消散,她看了一眼手中那一把粉紅色的紙幣,有些囧,這個男人該不會把她當成碰瓷了的吧?
仿佛印證了她所猜想,昏黃的天空上倏地劃過一條紫色的閃電,悶雷轟的一聲在她耳邊炸響。顧長安都還來不及從包裏將雨傘掏出來,豆大的雨就劈裏啪啦的砸下來,頓時整個世界仿佛都隻能聽見大雨砸在雨棚上的聲音。
顧長安心裏內疚和不好意思了幾天,但是想到那個男人估計自己這輩子都再也看不到了之後,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那幾百塊錢,她現今可把錢看的比生命都還要重要。
隻是顧長安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再次遇見那個男人。
這天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褲,坐在卡座上,雙腿交疊姿態閑適,像是在等人。夕陽下沉,金黃的餘暉撒在他幹淨清雋的側臉上,顯得他皮膚更加白皙,氣質沉穩。他左手隨意的擱在桌沿上,食指輕叩桌麵,表情柔和。
顧長安端著餐盤走過去,將咖啡放在桌麵上,露出甜膩膩的笑容:“先生請慢用。”
那男人這才將目光從對麵的街景收回,他看了顧長安一眼,瞳孔深處有笑意蔓延,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低頭順眼的女人,沒了上次刁蠻跋扈的囂張氣焰,今天的她看起來倒是漂亮多了。
顧長安穿著一身淺紫色的工作服,襯的她皮膚又白又嫩,她畫著淡妝,長相清秀可人。秦翊收回目光,心裏暗讚,傳聞不假,倒的確是個上等美女。
顧長安甜甜的笑著,正欲轉身走人,身後那個男人卻突然叫住她。
顧長安有些疑惑,回過頭,臉上早已布滿了職業的笑,露出八顆牙齒,甜美嬌憨,她娉婷向前走兩步,聲音清脆:“先生你還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