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七年!
大瑞王朝北境!
平原之上,一片狼藉,處處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身著一模一樣的盔甲的將士在不停的廝殺,隻不過不同的是,一方肩上有著紅色布巾,另外一方則沒有。
戰場中央,一個身著黃金戰甲的魁梧漢子一刀砍下了肩上有著紅色布巾的士兵,已經殺紅眼的漢子深深的呼吸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身著銀白色戰甲的男子,殺意正濃!
“為何!這是為何!吾率十萬大軍來此禦敵,為何!你們要自相殘殺!莫要寒了大瑞億萬萬百姓的心!”
漢子一刀再次劈翻了幾人,一步一步朝著男子走去。
“定國侯!王命難違!皇城有大人要你死,我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王命難違?王命難違!是誰?是誰要殺吾,是哪個烏龜王八蛋!他難道不怕聖上的滔滔怒火嗎?”
定國侯葉平川頓時感覺到心寒,環顧四周,不斷的有人倒下,鮮血已經染了這片大地,隨處可見的是一個個殘肢斷臂!
“定國侯,聖上依靠你,不假,但是,你認為今日之事,聖上就一點不知情嗎?你太出色了!出色到在皇城你定國侯的威望要超過聖上!你已經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了,再加上你那個妖孽一般的兒子,所以聖上是不會看到你的力量繼續增強,看到定國侯府成為一個變數的,你已經被聖上拋棄了,若是所料不差,你定國侯府應該差不多要不複存在了了!”
“什麼!”
葉平川聽到男子如此說,心裏一個激靈,若是聖上存心要除掉自己,又怎麼會留下定國侯府這一個變數!
“畜生!畜生!皇無極這個畜生!吾為他打下大瑞的天下,為他守住了這萬裏河山!他就是如此對吾的!吾心不甘!吾感不平!”
葉平川吐出了一口鮮血,疲憊已經支撐不住這個男人了,手中寶刀插進了腳下的大地,發出了一道悲鳴,葉平川看了看周圍,眼神裏麵透漏著絕望!
“黑騎軍營的兄弟們,吾葉平川對不起你們!皇無極乃是大奸大邪之徒,怕是吾等已經是離不開這裏了,最後,讓吾與你們,再痛痛快快的廝殺一場吧!”
葉平川忍著痛,直起了腰,拔出戰刀,殺進了敵營!
“殺!”
“殺!”
“殺!!!”
滔天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此戰一直持續到夜半時分,直到最後一個黑騎軍營的士兵倒下,葉平川看著這一切,一滴滾燙的淚劃了下來。
倘若葉平川沒有一身修為,怕也不能堅持到現在,凝丹境巔峰的修為,葉平川完全可以在皇城橫著走了,在軍營中,葉平川也是穩穩的第一人。
就連對麵的男子也不過凝丹境大成的修為,比之葉平川要低上一籌,再加上修煉資源武修功法的不同,葉平川可以輕輕鬆鬆的擊敗甚至是擊殺男子。
但是,在經過了一番大戰後,此時的葉平川已經氣息不穩,一身實力最多還能發揮出三四成,對於此時的葉平川,男子已經無懼!
男子伸手揮開了旁人,手拿一柄長槍一步一步走向葉平川!
“定國侯,十年前北境一役,破風穀一戰,您可還記得?”
男子走到葉平川麵前,站立住,長槍樹立在身旁,兩目緊緊的盯著葉平川。
“十年前……破風穀……”
葉平川喃喃道,臉上漏出了回憶的神色。
“那一戰,吾率二十萬大軍,滅了北境小國——紹風國,若是吾所料不差,你應該是紹風國餘孽吧!”
“餘孽……”
男子咬牙說出這兩個字,眼神裏麵滿滿的怒火!
“我是紹風國太子!十年前,你親自帶兵破了我紹風國皇城,萬千婦孺盡皆被你屠戮!整個皇城血流成河,至今!那一片遺跡依舊陰風陣陣!你可知道這十年,我紹風南衣是如何走過來的!我苦修十年,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手刃你!葉平川,一路走好!”
話落,紹風南衣舉起長槍狠狠的插進了葉平川的左胸,葉平川喃喃說了一句:你的妹妹,紹風靈衣沒有死……
葉平川仰麵躺在了地上,眼睛慢慢閉上,此時的紹風南衣雙手微顫,眼中一片火熱的欣喜,不停的說著:靈衣沒死?靈衣沒死,靈衣……
“啊~”
紹風南衣突然仰頭痛喊,然後跪倒在地,朝著北方狠狠的磕了三個頭,低聲呢喃:父皇,國仇已報,倘若妹妹真的如定國侯所言還存活在世的話,總有一天,南衣會尋回妹妹,請父皇,放心!
話說完,紹風南衣站了起來,大手一揮,班師……回朝!
至於那柄插在葉平川左胸上的長槍,紹風南衣已經不打算拿下來了。
夜深了,這一片戰場終於平靜了下來,葉平川躺在地上,長槍依舊插在葉平川的左胸口,在一旁的黑暗裏麵,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袍裏麵,麵帶獠牙麵具的神秘人走到了葉平川身旁蹲了下來,等到一會兒,黑袍人站了起來,地上哪還有葉平川的身影,隻有一柄長槍丟棄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