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驕陽,陽光火辣。
“中央軍事學院”六個大字折射著陽光,灼的人眼目生疼。
中央軍事學院和它的名字一樣大氣磅礴,高聳入雲的各式建築零次櫛比,直指蒼穹。
金屬和人造燙金玻璃的反光麵隨處四溢開來,整個學院像是都籠罩在某種金屬質地似地水流中。
縱橫交錯的懸浮車道從建築的半腰橫空而出,咋然看過去,像是蜘蛛隨意吐出的蛛絲,盤亙在半空,偶爾還有零零散散的懸浮飛行器來回穿梭。
如果說之前夏至呆了一年的格裏小鎮勉強算是城市的話,那這座學院,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好萊塢的影子了。
先進、磅礴、大氣。
雖然正值開學前夕,學院大門前仍然隻有三三兩兩的機器校警來回巡邏,沒有想象中的人潮洶湧。
一直到公交軌車到達目的地,夏至才利索的提著小小的行李箱開始正式打量這座即將要呆上三年的學院。
即使提前仔細的看過入學須知和一大堆的學院照片,但真真實實看到的時候,夏至還是忍不住驚歎。
門前一左一右佇立的兩尊雕塑,體積龐大的超出夏至想象。
左邊是一柄獸型戰士專用的短劍,血跡斑斑的斷劍身上帶著嚴苛的殺戮氣息,即使就那樣靜靜的立在地麵,卻似乎帶著滔天的血色奔騰而至。
右邊卻是柔和的五線譜樂符,白璧般的色澤似乎帶著某種遠古的氣息,讓人心生肅穆和寧靜。
兩尊完全不同的雕塑就這樣靜靜的立在門前,殺戮帶著血色,音符帶著柔和,本該是相斥的氣質,卻沒有絲毫維和感。
夏至怔怔的看著這雕塑,眼裏顯出難得的一絲震撼。
一輛標準懸浮軌車降落在麵前,在夏至眼前拉出長長的影子。夏至反射似地後退一步站立,眯起眼看向半空的軌車。
車門打開,先入眼簾的是一身價值不菲的褐色風衣,一名年輕的男子順著懸浮梯走下車,緊抿的唇線顯示出來人的不悅。
來者身形高大,足足比夏至高了一個半頭,再加上那副嚴峻的表情,像是中古的歐洲貴族,居高臨下。
“怎麼這麼晚,不知道單獨接你一個人很費神嗎?”
微微挑眉看向這個男子,淡淡的說:“我記得錄取通知書裏寫的是明天是截止日期吧?”
男子聞言似乎氣結,“你不知道軍校的傳統是要提前兩個禮拜到校嗎?真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夏至漫不經心的回答。
“哼,耽誤我們的任務時間!”男子不耐的看了看夏至,“走吧,快跟上,跟我去學工處報道。”
夏至拎起小提箱走上軌車,毫不意外的隻看到了男子高高在上的後腦勺。
略微回想一下入學通知裏看到的內容,想起來這大概是二年級的接機學長,新生入學的時候都會由高一級的學長學姐帶領去報道或是安排住宿之類的。
這點倒是和末世前一樣,隻不過似乎沒有原先大學的學長學姐態度好。夏至在心裏悠悠的想。
“哪個係?”車到中途,男子似乎才想起要問這些基本的問題。
“樂音”,夏至摩挲著小行李箱的把手,淡淡的說。
“什麼?”前麵的男子似乎詫異的回過頭來,“你不是格裏鎮…”剛說完便訕訕的低下頭去,作為中央軍校的學生,“決不能得罪樂醫”這點自覺還是有的。
“甭管你是誰,見著樂師都給我趴著,要不然下回血脈暴動的時候自己撂個地死去。”回想起軍校的教官、老師麵無表情的教訓,景林不由得頭大如鬥。
誰知道這麼個小地方還會有人是樂醫啊,前麵的男子齜齜牙忍不住暗暗肉疼,就算隻是個未來的樂醫,也禁不住他得罪呀。
夏至不無意外的挑挑眉,身份注冊卡上顯示她的居住地確實是格裏鎮,想來這個高傲的學長大概隻看到了她的居住地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地方,便自以為是的認為她也是像那些嬌嬌弱弱的小白花一樣學些什麼家政之類的女子科目。
果然,這就是樂醫的特權麼。
接下來的路程毫無懸念的順利,就算沒有遵行學院曆來要提前兩個禮拜報道的傳統,麵前的男子還是殷勤又不無小心的做了一回稱職的保姆。
而夏至,則完全淪為了打醬油的小跟班。從領取學生用品到學工處的報道,景林都事無巨細有條有理的一一辦好,直到最後要入住宿舍了,景林還在絮絮叨叨的囑咐一大堆小心,一大摞注意,恨不能把所有知道的潛規則都倒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