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
未瀾從淺眠裏醒來,揉了揉發脹的手指,側頭看了看輪流值夜的隊友,抱起手邊的飛鷹,照常檢查子彈。還剩最後三顆了。
已經在這個喪屍比人還多的末世活了五年了。
未瀾輕輕舒了口氣,默默的檢查了一下空間,吃的沒有多少存貨了,過段時間該去下一個流浪者聚居點看看了。
說起來,未瀾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從末世開始的時候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變成拿著沙漠飛鷹也不再受後挫力影響的喪屍獵人。
血腥,暴力,淡漠的出奇。
想想,自己大學的時候和常人比也隻不過是宅了一點,但是,五年的末世,就讓活著的人,變的理智和冷淡,因為如果死了,連屍體都不一定有。
想起來實在諷刺,這個末世,居然隻是人類的末世,任何動物,都沒有出現感染病毒的現象。知道這一點後,這些軍方居然想當然的要做人獸的實驗,把獸的基因殖到人類,可惜幾年來也不知道廢掉了多少試驗者也沒見成功。
身邊的隊友有的死了,有的去了聚居點,也隻有她和另外兩個最初的隊友——曉婷和傑森,還四處流浪。喪屍的味覺變得越來越敏銳,常常他們剛剛定下來不到一個星期就得又繼續走,否則不知道哪一刻就會有成群的喪屍破門而入。
上個星期,連她這最後的兩個隊友都背叛了她,稱她外出去換子彈的時間把她的藏身點告訴了軍方,還朝她的左胸開了一槍。
“嗬,”未瀾苦笑了下,“果然啊,我還是對人性抱有太大期待了嗎,知道我的心髒在右邊所以朝左邊開的槍嗎”,眼前又閃過曉婷欲言又止的神情“未瀾,對不起,我懷孕了,我沒辦法,我需要藥。”
雖說未瀾自己也沒有把空間的秘密告訴他們,但五年生死血雨裏一起抗爭過,把隊友送給軍方做實驗這種事,還是讓她寒心不已。
默默查看了下空間,這個空間是她在末世第三年才出現的,是以未瀾就算有空間也找不到多少剩餘的糧食和彈藥,大多已經被搜刮完了。
外麵又傳來一陣陣的槍聲,是軍方的人,間或還夾雜著一些熟悉的嘶啞的吼聲
喪屍。未瀾的心略略提起來,腦中勾勒出一個計劃。
最後一夜了,就在這裏了斷吧。
比起去給軍方做試驗品,未瀾覺得,還不如跳海死的痛快點,雖說這一帶的海域是傳說中的鯊魚區,但至少,應該還有骨架在吧。
未瀾諷刺地籲了口氣,摸了摸身上的槍,咬牙綁緊了胸前的傷口,趁著喪屍和軍方混戰的時間,瞅準了空隙,徑直奔著大海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