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如夢,仿若鏡花水月。參不透孰真孰假。
顏荼微笑,是時候該結束了。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久到每一日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久到這一生仿佛都到了盡頭。
顏荼穿戴好衣服,仔仔細細的梳了發。去見雲暖。
這時的紼流,隱秘於繁華的盛都。普通的就隻是一家花店。看不出這裏麵的神秘,隱藏了上古的生命之花。
推開門,店裏靜悄悄的。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身在其中,五指若不湊近了看,也定是看不出什麼輪廓。
顏荼在黑暗中彎起了嘴角。
“笑什麼?”耳邊傳來舞之清脆的聲音。
顏荼眯起了眼,走近了幾步,看清了舞之站在那一副流光溢彩的水晶簾下。長發未綰。
“在下隻是覺得這黑漆漆的氛圍實在恐怖,若有人來買花,豈不以為是黑店?”
聽了顏荼的話,舞之輕笑了聲“多慮了,不是有意而來,紼流的門是踏不進的。”
顏荼點頭,轉而想起雲暖,便問:“雲暖在何處?”
舞之挑起細長的眉,眸中含了三千桃花般,道:“才多久沒見,就想了?嗬,雲暖睡了。她剛蘇醒,身子還未恢複。你可以看看她。”
顏荼含笑道:“如此甚好。”
正欲抬步,卻聽道舞之的聲音悠悠傳來“莫踩到內門前的一片磚。”
顏荼不解,詢問“這又是為何?”
舞之眸光微蕩,“那是我的一位故人,莫驚擾了他的好眠。”
顏荼明了,說:“在下定小心。”
聽言,舞之轉身回了裏麵,而顏荼也邁開修長的腿,跟了去。
走過門檻時,顏荼還特意留心了一下那片磚,通體圓潤,晶瑩剔透。果真不同。
顏荼皺起了眉,故人?
舞之說的好生奇怪。實在是匪夷所思。
他看了看裏麵,繼續走了進去。
舞之站在一扇門邊,笑吟吟的看著他。
“雲暖在裏麵。進去吧。”
顏荼點了點頭,單手掀開了這一副碧水簾。
雲暖靜靜的躺在床上,很乖的樣子。
他看著他的姑娘,竟不小心紅了眼眶。
顏荼是何等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可他,終究是一個普通的男人,有心悅的女子。
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著雲暖的臉龐,眸中溢出的淺淺溫柔似春雨連綿,似春風十裏。在他的臉上,映出了五彩斑斕。顏荼,真的是個極妖孽的男子。
顏荼撫過雲暖的臉,撫過她的發,最後停在她的指上。
然後一點一點緩緩深入,十指契合。
琴瑟和鳴,歲月靜好。與卿執手,許卿白頭。
雲暖,等我了卻這裏的一切。我許你歲歲不離,一世長安。
一世長安呐。
顏荼輕輕的起身,收回了手。他看了看沉睡的雲暖,閉眼離去。
終是沒看到自雲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今夕何兮,清風徐兮。今夕何兮,離人歸來兮。”
有歌聲悠悠的響起,忽近忽遠,是極婉轉的曲調,聲聲泣血,字字哀愁。
離別的鎮魂歌,還是響起來了。終究,還是無可奈何。
所幸與君相識,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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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忙好忙的說,見諒沒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