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麵妝(一)(1 / 2)

她,有心愛的人,他也有要守護的人。一紙皇命,將一個獨眼才子皇子與一個將門之女聯係在一起。

她被迫加入皇家,被夫君強迫。於是借半麵妝侮辱他,她知道夫君不愛花枝招展偏偏花枝招展。她知道他不喜歡女子妒忌。她偏偏持刀殺害有孕的宮女。她知道他討厭她喝酒,她偏偏酩酊大醉,吐他一身。

她不顧傳聞,我行我素。

但是最後,為了保她平安,他依然以賜死之名,將她送走。從此她獨自隱居山林。

家中每每到了元宵時,徐昭佩便喜歡帶上自己的棗紅馬,到人群中去。看著那些百姓拚命的朝兩側散去,好似她劈開了整個江山。最後自然是每次都人仰馬翻,然後被訓斥一番。然後依然我行我素,她是有些功夫的,一般的護衛還真奈何不了她。

這日正好元宵,她偷偷溜出門,美曰為“鬧元宵”實則為逃避天家才在十日前下達的聖旨。與七皇子成婚。

她堂堂一屆將門之後,怎麼可以嫁給一個書生?她知道這個七皇子才華橫溢。所著之書多不勝數。有的還被天下臨摹。但是她就是不喜歡,天家又如何隻要她不願意,沒有人可以奈何的了她。

她故作瀟灑的將酒一口灌進了口裏,酒的辛辣沒有叫她不適,她看著樓下的人流,輕輕笑了一聲。笑聲未斷,怒罵之聲已經傳進了耳朵。她順著聲音看缺,一男子正在用竹條抽打著地上的女子和孩子。怒罵自然不用說。

昭佩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與孩子,眉頭微微一皺,眼看著男人手裏的鞭子就要打到女子身上時她纖手一轉從杯中帶過一滴酒,轉手彈指便朝著那男人彈去。她下手有輕重,那男人隻是手腕一痛,鞭子便落在地上。見著路人為上來,臉上有些掛不住,怒喊道“是誰?給老子滾出來。”

她手一握劍,腳一點窗,便落在男子麵前“是我打的。你待如何?”

眾人仔細瞧著這個女子,紅衣飄飄,姿色非凡,自然是都認得的,可不就是信武將軍家的小姐嗎?男子臉色一僵道“小姐好心腸,可百姓自有百姓的活法,小姐金貴,且莫多管吧。”

說罷便要拉住女子離開。昭佩揚手道“慢著,我既然遇到了,你又尊我一聲小姐,不如講於我聽聽,還有什麼事情,是我徐昭佩不能管的。”

一聽到徐昭佩一名,眾人更是不敢講話了,樓頂一華服男子偏頭看向紅衣女子,半響未回過頭。

“好,小姐要管,我們自然也不好說不,小人今日便說與鄉親們聽”男子說罷鬆開女子,女子一被鬆開裏麵抱住徐昭佩的腿跪下大喊“小姐救命,小姐帶我走吧。”

“哦?勿急,你且說,他,你可認識?”她眯起眼,女子哆嗦著說了認識,將原本否認的話咽了進去。

“小姐,這女子死了丈夫,哭喊著求我安葬她丈夫,撫養她的孩兒。從此便是我的人,我可憐她,見她有幾分姿色變答應了她,不想她,居然不肯隨我離去,如此才有了這番拉扯不清。”男人說這惡狠狠的看了女子一眼。

徐昭佩聽後看了一眼女子,見女子神色恍惚,想來不假,便道“如此,我是多管閑事了。”

“不要啊,小姐,求您帶我和我的孩子走吧。”女子一時哭成了淚人。徐昭佩道“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一喜道“奴,安娘。”

“他可曾厚葬了你夫君?”女子點頭。

“他可曾厚待與你的孩子?”女子再點頭。

“那你可曾許諾過他的話?”女子也不回答,直接哭泣。“既然如此,做人應該守信。”

說罷,徐昭佩扭身一躍,居然飛出十幾米外。

男子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些許笑意,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運功跟上。身後幾位男子也隨同跟上。男子忽然站立道“季江,你先回去。本王隨後就到。”

那個叫季江的男子抬頭,才發現他儀表堂堂。季江領命,隨一幹人等退下。

男子一路更隨徐昭佩,昭佩自然感覺到了一些,她也不走了,在樹枝上坐下便是將腰間的酒拿出來細細品嚐。“好酒好酒。”男子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一個閃身落在樹枝處“你是何人?跟著我做什麼?”

“你為何匆匆忙忙?”男子道“你是將軍家的小姐,你如此匆忙,莫不是…想逃婚?”

徐昭佩盯著男子半響,見這男子膚色溫和,眉宇間散發著些許英氣,高束的書生發髻叫人看著竟然不違和。剛柔適中。忽然大笑出聲“你既然猜出來我的身份,若不報上自家名諱,是不是太過無禮了?”

男子半響,扭頭看她道“姑娘聰慧,不如猜猜如何?”

女子盯著眼前的男子,手中的酒壺一擲,落在了男子手中。緩緩道“你身上儒雅之氣慎重,且儀表堂堂,莫不是…朝中美男子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