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從在邊關一別之後,古勒對趙瑩月變得更加殷勤了,這一路走的時不時的就過來敲幾下車幫,‘公主,你餓了麼?’‘公主,你渴麼,’‘公主,累了吧?’……
經過上次梁士驍的一點撥,古勒苦想了兩日,終於把梁士驍的那幾句話總結為兩個字‘耍賴’!
所以無論公主怎麼嫌棄他,惱他,他都腆著臉去搭理她,就連身為心腹的赫拉看古勒那副受氣包樣子都不忍心,霸道的太子對別人何時如此過,本著為太子不平的精神,好心勸說古勒,結果卻被自己的主子直接來了個白眼,‘爺的女人,爺自己不哄著讓你哄啊!’
得,赫拉碰了一鼻子灰,直接閉嘴。
這不這次古勒又在敲車幫,車裏依舊是沒有應答,古勒無趣的摸了摸鼻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粗糙剌手,還真是夠厚的。
每次趙瑩月一聽到古勒敲車幫,緊接著就是那討厭的聲音傳來,太陽穴就突突直跳,腦仁就疼。
索性,她也不搭理他,雙手捂住耳朵,躺在一側,閉目養神。
古勒卻絲毫沒有覺得煩,反而變的更加的殷勤和高興,因為公主終於不在對他說‘滾’!字了,這簡直是大突破啊!
這回,古勒再次過來敲車幫,“公主,累了吧,要不要下車活動活動!”
古勒站在外麵等了一會兒,支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聲響,有些無趣的摸了摸鼻子,轉身欲走,卻被從車上下來的吳嬤嬤叫住了。
“古太子,等一下!”吳嬤嬤從車上跳了下來,幾步走到古勒麵前,道:“這路程還要走幾日才能到阿甘城?”
阿甘城是北魏的國都!
古勒抬眉眯眼眺望了一下遠方,渺渺的草原,風吹搖曳,一片綠油油,讓人心曠神怡,深吸一口氣道:“再走兩日便到了!”
“這樣啊!”吳嬤嬤有些為難的垂下頭,咬了咬唇道:“車上的幹糧和水都用光了,古太子可否給準備一些。”
古勒一聽,眼睛一亮,“嬤嬤放心,本太子這就去辦!”
吳嬤嬤看著古勒遠去的身影,心裏是五味雜陳,要說這古勒也算是對公主上心,各種討好,可是自家的公主她最了解,蠻橫不講理,嗨!吳嬤嬤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古太子會堅持到什麼時候。
過了一會兒,古勒帶著些餅子,肉和水走了過來,吳嬤嬤本想接過來的,可是古勒一閃,躲過了,意有所指道:“我來吧!”
吳嬤嬤立即明了古勒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小聲道:“公主在睡覺,你小聲些。”
古勒咧嘴一笑,扭頭就朝公主的車駕走去。
快到時故意放緩了腳步,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澎湃的,畢竟他給公主的印象不太好。
小心翼翼的的掀起車簾的一角,隨著掀簾的動作,車廂裏飄出淡淡的馨香,古勒嗅了嗅,呼吸一滯,他記得這個味道,這是趙瑩月的味道,那時強吻時就是這個味道。
古勒的喉嚨處快速的滑動兩下,偏頭向裏看去,發暗的車廂裏,趙瑩月正躺在一邊的座兒上,蓋著毯子,安靜的熟睡著。
細膩無暇的臉上泛著瑩潤的光澤,烏黑的黛眉,嬌嫩的紅唇,秀氣的鼻頭一張一翕的,仿如一隻溫順的小奶貓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古勒看的有些出神,他不得不承認,趙瑩月是他見過的所有的女子裏最漂亮的,當然脾氣也是最爆的。
就在他看的發癡時,趙瑩月猛的睜開眼睛,一雙發著綠光的黑眸陡然闖入眼簾,趙瑩月不悅的擰眉,暴脾氣還未發作,就聽‘啪!’的一聲,簾子被落下,古勒嚇得菊花一緊,以最快的速度像後麵跑去。
待他跑了一會兒,扭頭一看,後麵空蕩蕩一片,連趙瑩月的影子都沒有。
本以為趙瑩月發現自己偷看她,會殺過來呢,誰曾想這次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古勒濃眉一跳,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環視四周,驚詫嘲笑的眼神,刺的古勒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大吼一句:“看什麼看?天黑之前必須趕到水城!”
緊接著就是一陣抽氣聲,太子太狠了,從這到水城本來是一日的路程,硬生生壓縮成半日!
暴力!
趙瑩月本來是正在睡覺,可誰知那眼神太露骨太炙熱太光明正大了,所以她是被古勒硬生生給看醒的。
她其實是想發脾氣吼他的,可誰知她還沒有發作,那古勒就嚇得灰溜溜的跑了,趙瑩月有些頭痛的扶額坐了起來。
這時,吳嬤嬤已經上車了,她把古勒拿來的吃的和水一並收好。
馬突然動了起來,趙瑩月扭頭看向車外,透過薄薄的紅紗依稀可見外麵廣渺的草原,還有隨行的士兵,以及不知什麼時候又湊過來的古勒。
依舊是一身紅衣,卷曲的長發隨著馬蹄的動作一揚一揚的,粗礦的五官格外硬朗,桀驁不馴的眼神好似草原翱翔的雄鷹,難以駕馭。
大部隊一路快步前行,終於感到天黑的時候到了水城,而趙瑩月連日來坐車勞累,又加上水土不服,在下車時,’哇!’的一聲,就吐了。
古勒見狀急忙走了過去,攙著虛弱無力的趙瑩月,原本可人的模樣一下子變得蒼白無光,秀麗的眉頭更是死死的擰在一起,古勒看在心裏那叫一個疼啊!
暗地裏埋怨自己,那麼著急趕路做什麼?這下好了,把人給累著了吧!
於是二話不說,大手一攬,直接給趙瑩月來了一個公主抱,就往驛館走去。
趙瑩月現在自己都顧不了了,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般難受,頭昏腦漲,可是雙手卻還是不自由的去捶打古勒的胸膛,示意他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