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是說的看門人？”
“對，就是他，”一提這人，齊峰又點上根煙，“他也是個苦命人，當初我這旅店才蓋好，一天夜裏就聽到有人拍門，我尋思著是有人投宿，結果一開門就看老胡了，當時他的樣子我現在還記得，”說到這兒齊峰吸了口煙，“一雙眼瞪的牛眼大，慘白的臉上布滿淤青，還有一塊地反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都破成了布條，嘴唇幹裂的冒著血絲，一張一合的讓我給他口水喝，我當時示意讓他進來，結果他不停搖頭，我尋思著他是怕弄髒地板，後來才知道他其中一條腿被人給打斷了，起身的時候還被人破了一臉熱水。”
“你不怕他是壞人？”薛亦問道。
“什麼壞人好人的，當時就腦子一熱把人弄進了屋，他這才告訴我是因為討賬被打，身份證什麼的也都丟了，我本來要帶他去醫院，但他說什麼也不去，我沒辦法就把在大學裏當校醫的侄子給找了過來，一聽他老家也沒人了，我就把人給留下來了，算是得了個免費勞力。”
薛亦又了解了一些別的情況便離開了，取平麵圖時著重的看了眼胡山，腿是破的，臉上留了一大塊傷疤，算是毀了容，也許是知道自己樣子不好，所以一直低著頭。
鑒證科的取證多大都已完成，因此薛亦帶著於洪兩人現行回了警局。
三人一進辦公室，就見顧澈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資料，見三人進門，抬手打了聲招呼。
“顧澈，你腿不是還沒好嗎？既然請假就休息一天。”於洪並未覺得自己說的有問題，可顧澈卻狠狠瞪了眼薛亦。
“沒事，就是昨天回家被條野狗追，現在已經好了。”顧澈笑眯眯的回答，“我聽說出了命案，照片給我看。”
李葵遞過照片，“你先深呼吸做好準備。”
顧澈歪頭看了眼於洪，見他正對自己點頭，而薛亦皺著眉頭，似乎不想讓他看。越是這樣，越是好奇，乍看之下當真嚇了他一跳，照片險些丟到地上，深吸口氣，平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看下去。
“崔雅...”顧澈疑惑，不由得看了眼薛亦，“是她吧？”
薛亦麵色凝重的點頭，“已經派人通知她父母來認屍，應該馬上就到。”
顧澈點頭，繼而低頭盯著照片，滿眼血腥令人反胃，而崔雅並未閉合的雙眼有著數不盡的悲傷與恐懼，等等，為什麼會感覺到這兩樣。
李葵見顧澈看著看著就開始掉眼淚，他連忙衝薛亦和於洪擺了擺手。
薛亦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來到顧澈身旁，他並沒覺察到自己流淚，“顧澈，看我！”
顧澈身體猛地一抖，這才覺察自己臉上是濕的，伸手摸了摸，是自己的眼淚，而薛亦在一旁正強製性讓自己轉頭。
“眼睛太酸了吧，別看了。”薛亦拿走手中的照片，“去洗把臉吧。”
顧澈像布偶一般被薛亦拽起，拉近了洗手間。
李葵在這時看了眼於洪，“顧澈沒事兒吧？”
於洪伸手照著李逵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能有什麼事，讓你盯著看你也眼酸。”
“那就好，嘿嘿。”李葵傻笑，“還以為被嚇著了呢。”
雖然於洪這麼說，但他還是能覺察到顧澈似乎有隱瞞的事情，既然人家不想說，他也沒必要上趕著扒皮，其實李葵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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